接著赤腳走了兩步,過長的褲腿堆疊著蓋住了腳背,一不留神就踩到自己,差點滾進浴缸里。
應淮橫腰撈住他,把人拎起來看了看,點評了一下穿自己睡衣的謝祈枝:「像個短腿小蘿蔔。」
短腿小蘿蔔憤怒地踹了他膝蓋一腳。
應淮惹謝祈枝生了氣又不管了,把人往肩上一掛,走出浴室,撿起他的拖鞋,把他丟回他自己臥室的大床上,嚴嚴實實蓋好被子,打開床頭燈,最後功成身退,關緊了房門。
他來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冰水喝。
喝完再一次路過謝祈枝的房門,這次心如止水,坦然自若。
很好,他證明了自己對別人家的弟弟絕無色心。
然而半夜三更,應淮睡下沒多久,忽然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悶悶的咳嗽聲。
又不舒服了?不會發燒了吧?
他坐了起來,剛打開床頭燈,就聽到一陣細細簌簌的響動,有人擰了下門把手,沒擰開,又敲了敲他的房門。
「咚咚」兩聲,伴隨模糊的咳聲。
應淮連忙下床給謝祈枝開門,在他走進來的那一瞬間摟住他,手背貼著他的額頭問:「不舒服嗎?」
溫度還算正常,沒有明顯的發熱。
謝祈枝也搖了搖頭,說:「我的房間裡進了一隻小飛蟲。」
可能是從窗戶外面飛進來的,應淮正要過去給他打蟲子,低頭一看,寬大的深色睡衣下面露出兩條光裸筆直的長腿,他把睡褲脫掉了。
謝祈枝察覺他的視線,解釋說:「太長了,我怕踩到會摔跤。」
應淮「嗯」了一聲,移開目光。
他進謝祈枝臥室,找了一圈都沒發現小飛蟲的蹤跡,不知道是藏起來了,還是已經飛出去了。
再回來時,有個人很自覺地躺在了床上,臉朝向內側,埋進被子裡,薄薄的眼皮闔著,睫毛柔軟垂落,快要睡著了。
應淮殘忍地拍了拍被子,叫醒了他,說:「回你房間去睡。」
謝祈枝睜開眼,揉了揉眼睛,抬起上半身,迷迷糊糊地問他:「你把蟲子打死了嗎?」
應淮的睡衣他穿著還是太大了,身體一歪,黑色領口就從肩頭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
應淮垂眼看了幾秒,覺得很不順眼一樣把他的領口扯了回去,然後才說:「沒有。」
謝祈枝默默盯著他,忽然扯著被子把自己蒙了起來,縮進去說:「那我不要。」
應淮犯難地看著自己床上多出來的一個鼓包,感覺就算自己掀開被子把他塞回去鎖好門,他也會哭哭啼啼地跑出來,敲門說「應淮哥哥我害怕」,還得自己抱起來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