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祈枝擰眉,很不高興地問:「你還想打我哥哥?」
「不想。」應淮搓揉了幾下他的腦袋,「我還得跟他搶弟弟呢。」
謝祈枝說:「我哥哥才不會同意。」
「那你呢?」應淮忽然問,「你什麼時候同意搬回來住?」
「我說過吧,」謝祈枝揚起臉看著他,反問,「你忘了嗎?」
「沒忘。」應淮握住他攀在自己肩頭的手臂,放下去,轉身走開了。
謝祈枝看著他的背影,不敢相信他就這樣走了。
剛剛還親我了呢,不是希望我搬回來住嗎?
怎麼不表白?不說「我也愛你」?
應淮打開烘乾機的門,把謝祈枝的衣物從裡面取出來,回來卻見他用譴責的目光望向自己,眼睛大而明亮,寫著明明白白的「負心漢」三個字。
「下來,」應淮好笑道,「上完藥換衣服,我送你回去。」
謝祈枝從餐桌上跳下來,不聲不響地坐在沙發上,把手伸給他。
敷料撕開,一晚上過去,掌心的傷口開始結痂了,膝蓋的淤青也稍微褪去一點,只有背上的青紫蔓延開一大片,被雪白的皮膚襯得有些嚇人。
噴了藥,應淮在他背上輕輕按了按。
謝祈枝抱著衣服抖了一下,終於側過頭說:「你輕一點。」
應淮問:「除了這裡疼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謝祈枝瞪他一眼,說:「我心裡不舒服!」
應淮把他的睡衣下擺放下去,掰過謝祈枝的肩頭讓他轉過來,忍住笑問他:「怎麼不舒服?誰又得罪你了?」
還能有誰?謝祈枝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眼瞳浸著水光,流露出一點顯而易見的委屈,嘴巴又要癟起來了。
應淮想摸一摸他的頭髮,又被謝祈枝瞪一眼,躲開了。
從活蹦亂跳的毛線團變成了扎手的刺蝟球,抬著下巴問他:「我現在還是90分的祺祺嗎?」
應淮沒有回答,不管是小狗、狐狸還是刺蝟,都要卡著他的咯吱窩把人抱過去,不容抗拒地按進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