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陳寐無奈嘆氣,拿出手機趕忙將那些未發貨的退了回去,發了貨的申請退還。自我安慰道,「沒事,人可以再追,技藝也得繼續學。」
知曉自己最不缺的就是堅持,區區一小挫折,根本算不上事兒。
接過沈喆的水,潤了潤喉嚨,他也就想通了。起碼現在的生活質量提升了,不單單是他自己的生活便利了,沈銀他們的生活也會方便許多。
沈銀冷得好似一塊冰,陳寐撐著腦袋光明正大地注視著他。新買的空調已是用上了,只是暖風吹不散他面色的陰沉,這著實是令陳寐苦惱。
到底有什麼辦法能將他哄好?
「我來!」快他一步,沈銀接過水桶,順勢去拿牆角的棍子,主動攬活,「我去挑水!」
「……」沈銀垂眼看他一眼,見他齜著牙一副殷勤的模樣,無奈地放緩了腳步。
井在門口的斜坡,算不上太遠,就是挑滿水後有一段上坡路要走。平日裡陳寐不覺著累,常年舉鐵的他這肩頭的兩桶水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可偏偏今天的路有要與他作對之意,化開的雪水在陰暗處結起一層薄薄的冰,遠看以為是水灘,可一腳踩上去,陳寐的心一涼。
砰——
緊隨其後,刺骨的水浸透全身,從裡到外,全是涼意。
「靠!」陳寐揉著險些扭傷的膝蓋,對著水桶罵了一句。
沈銀聞聲而來,半坡處的陳寐背對著他,沒有起身坐起來,而是嘴裡飆著髒話,指著水桶頗有要干架的氣勢。
和撒潑的小孩簡直如出一轍,沈銀低笑一聲,立馬又收住走到他的跟前,伸出手。
「真他媽是服了!這都能摔!靠!氣死我了!」陳寐發泄著,氣鼓鼓道,「我不幹了!誰他媽愛干誰干……」
正罵得起勁,眼前的光亮突然被遮擋,他陷入一片陰影之中。不明地抬眸,原本鼓囊囊的腮一下子就癟了下來,跟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立馬沒了脾氣。
扯扯笑道,「我背詞兒呢。」言罷他握住沈銀的手,借力起身,抖落身上的水,拿起空桶又折回去,「我重新去接。」
「不用了。」沈銀勾住他的衣服領子,濕漉漉的都能擰出水了,稍稍用力往後一帶,「先回去換衣服。」
斜坡的坡度讓身高相仿的兩人有了身高差,沈銀的一拽讓陳寐感覺被扼住了咽喉,以及居高臨下氣勢的壓制,乖乖地點頭。
狼狽的跑回房間,渾身都濕透了,浸入身體的寒意不由得讓他打了個寒顫。
陳寐顧不上太多,脫了個精光鑽進被窩裡,帶著底下柴火的餘熱,慢慢的身子也暖了起來。
阿嚏—阿嚏——
陳寐縮在被窩裡,幾乎不留一絲縫隙,掖著被子角邊只探出一個腦袋。
「阿寐哥哥。」沈喆吃力地爬上他的床,坐在一邊帶著哭腔問,「你這是怎麼了?」
沈喆俯身抱著陳寐,「你是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