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沈銀是機械地左右擺動腦袋。
「太好了!」陳寐眼裡放光,激動地攥緊他的雙手,而後騰出左手大拇指勾住小拇指,筆筆直直地立著中間三根手指,發誓道,「我陳寐以後再也不騙你了!騙你就是小狗!」
「……」
手被緊緊攥著,沈銀也慢慢地意識到此刻事情的發展走向了,點點頭掙開他的手就離開了。
耶斯,陳寐一副勝利姿態,這不輕鬆拿捏,簡簡單單。
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那就必然能成,方才的那些也只不過是灑灑水了。
「阿銀,有點事兒…」沈明樹一進屋子就感受到裡頭不尋常的暖意,皺著眉看了一圈,「哪兒來的風?這麼熱?」
「二叔啊。」陳寐聞聲探頭,不太友好地答道,「沈銀剛出去,您有什麼事兒?跟我說也一樣。」
自上一次和沈明樹鬧不愉快後,兩人彼此就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但身為小輩,陳寐還是儘量保持著虛假的尊重。
沈明樹沒看他一眼,而是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徑直坐在凳子上,「我說呢,哪來的暖風,原來是空調啊,這是不是你買的啊?小陳?」
明知故問,陳寐假笑道,「是啊二叔。」
「喲。」沈明樹故作吃驚,「這得老多錢吧?你看看你,這些天也不冷啊,花錢買這些做什麼?」
陳寐懶得回,簡單三個字,「我願意。」
「奧。」沈明樹翹起二郎腿,身子往後一靠,語重心長地「教育」語氣,「小陳啊,你說你是來學打鐵花的,可這點苦你都吃不了,再說現在天氣都不冷,要是赤膊上陣你是不是就不願意了?」
沈明樹的話里話外都是看不起陳寐的意思,最後一句直接明涵,「一個連苦都吃不了的人,還想著在這學打鐵花,簡直就是個笑話!」
陳寐哂笑一聲,心想去他媽的輩分,「二叔,吃苦又不是純受罪,吃苦也是要有意義的吃苦。」
陳寐能吃苦,但並不是所有的苦都吃,那些明明可以規避的苦,他就是不願意,有能力改變環境,就不會一味地接受。
拍戲的苦他能吃,因為他熱愛自己的工作。
「二叔。「陳寐慢悠悠地走到他的面前,坐在一旁,不緊不慢地翹起二郎腿,「不能盲目吃苦啊,我有能力來改變這惡劣的環境,那為何還要接受,再承受?」
頓了一下,陳寐繼續道,「我理解,您是沒辦法改變只能接受,但又不甘心,所以想著讓他人也跟著一道承受,這是不是有點兒小心眼兒了?」
最後的話,陳寐的殺傷力滿滿,把沈明樹氣得臉色鐵青,半天沒說出一句話回懟,只能發泄在地上,狠狠地放下翹著的腿,憤然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