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陳寐解釋完畢,乖乖地將溫度計抵在舌根,雙目無神地盯著前面的時鐘。
平日裡他最注重自身形象的,更別說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不能有口氣,哪怕是有那也要香香的。
漫長的五分鐘,看著分針秒針一圈圈地轉動,再用餘光瞥眼沈銀,他居然隔了一個位子坐在他旁邊。
抵在舌根的溫度計因他的震驚而往前動了動,陳寐睜大了雙眼,腦海中浮現一個他最不願接受的想法——他不會是,是在躲著自己吧。
寧願坐在冰冷的走廊,也不願待在他的身旁;哪怕是一同坐著,竟也要隔著一個位子。陳寐越想越不對勁,怎麼白天還是個害羞的沈銀,到了深夜就跟變了一個人?
難道是他發燒燒傻了,出現幻覺了嗎?
第22章 22全賠了
「三十七度四。」沈銀轉著溫度計看裡面的水銀柱,「燒退了,但還是有一點點低燒,你再進去睡會兒吧,別著涼了。」
陳寐不信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心生疑慮,是真的退燒了?真是出現幻覺了?
「阿銀,你剛才為什麼不和我待在一起?」陳寐追問,「明明走廊里的鼾聲更大啊,還有這裡除了鼾聲還有別的聲音啊,你為什麼就不和我待一塊兒?」
他如此執著於知道答案,可偏偏沈銀又難以開口,總不可能說剛才你的那些話,把他嚇到了吧。而陳寐顯然是不記得他說過什麼。
陳寐步步逼近,一字一句清楚地問道「你不會是在躲著我吧?」
溫熱的呼吸聲順著走廊的一陣風縈繞在他耳旁,沈銀木訥搖頭,「我沒有,我只是習慣待在走廊。」
「是嗎?」陳寐挑眉一臉不信,他的演技仍舊是這麼拙劣。但好在不是躲著他。
「是。」沈銀點頭。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管是躲著他還是沒躲著他,這個問題就很古怪,陳寐是先入為主了,那他怎麼也就先入為主了呢。
明明只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徒弟關係,互相不了解,怎麼這一問搞得像是什麼曖昧關係了。
「那就好。」陳寐長舒一口氣,歡愉地走回病房踏實地躺上床,掖好被角閉眼睡覺。
獨留沈銀一人鬱悶地坐在走廊椅子上,雙手撐著下巴兀自思索。
陳寐醒來是被窗戶刺眼的陽光照醒的,迷迷糊糊地強睜開一隻眼,意志驅使他起身下床,穿好衣服走到走廊。
揉著惺忪的睡眼,他沒看見沈銀,徹底睜開後還是沒看見,「又跑哪兒去了?」他小聲嘟噥道。
懶懶散散地伸了一個懶腰,回身去拿床上的手機給他發消息。
【你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