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埋在被窩裡好一會兒鼻子才勉強通暢,他掀開被子坐起身開始回憶昨晚的事情——好像沈銀主動抱了他,那肩頭的觸感以及他在自己耳畔的溫熱氣息將他一點點喚醒。
所以,他們現在真的是朋友了?陳寐慶幸之中又不由得生出一分苦惱,拖著沉重的身軀走到沈銀的房門口。
側身倚靠著門,他輕輕地推開,探出頭問道,「你在幹什麼呢?」
坐在書桌旁的沈銀聞聲回頭,「你醒了?」放下手中的書走到陳寐面前,「剛才看你還沒醒來就沒叫阿喆叫你,早飯放在鍋里熱著。」
「奧。」陳寐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沈銀竟然主動與他說話了。
洗漱完去廚房的時候,沈銀已幫他盛好了粥,遞過來的時候問道,「對了,你感冒好些了嗎?」
「差不多。」陳寐吹去表面的熱氣慢慢地喝下一口,「就是有點鼻塞,還有點頭疼。」
「奧。」沈銀點頭。
靜靜地看他喝了一會兒粥後似乎想起了什麼,說了句等一下之後便起身朝屋外走去。
頭疼讓陳寐的反應變得遲鈍,勺子在粥里攪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剛才說了句什麼話。
放下手中的勺子單手撐著下巴開始思考,其實朋友也不是不可,起碼沈銀願意主動地與他說話了。循序漸進也勉為其難的算是一條路,陳寐心想,就是慢了些,不過對沈銀還真是快不了一點。
儘管陳寐沒有追人的經驗,畢竟他的姿色擺在那兒,若不是公眾人物的關係,恐怕追他的人都能從這排到法國巴黎。這方面陳寐是極為自信的。
反之亦然,他也是信心滿滿地追沈銀。
「你吃完飯,把這些藥吃了。」沈銀拿著藥盒一一擺在他面前,耐心十足地和他說用藥量,「這個是針對頭疼的,一日兩餐,一次一粒,這個是針對鼻塞清熱解毒的,一日三餐,一次也是一粒。」
這些藥基本上都是他經常備著的,爺爺年紀大了抵抗力不太好,一到冬天或是流感爆發季節極易感染,好在今年不算嚴重,這些藥基本上都沒怎麼拆封過。
「都是一次一粒?」陳寐吃完飯感覺頭更漲了,沒什麼精氣神地撐著腦袋懶懶地問道。
「嗯。」沈銀點頭,見他氣色欠佳,擔心又再次發燒加重病情,抬起手背碰了碰他的額頭,不太燙。
陳寐毫無防備地看他將手附在自己的額頭,原本蔫了的身子卻因他的觸碰而煥發,霎時間鼻子通了,頭也不漲了。
神奇,沈銀簡直比藥還要管用。
「你…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沈銀被他這突然的湊近有些不適應,解釋道,「我剛才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發燒。」
「那有沒有發燒啊?」短暫的好轉之後,陳寐將手肘抵在桌沿故作虛弱地朝他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