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和沈銀看片的喜悅之中,陳寐儼然忽略了自身固有的恐懼,反倒是心情極好地跟著電台歌曲哼了起來。
與此同時,也忽略了玻璃窗上顯現的倒影——板著一張臉的沈銀,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
「哼—嗯—哼嗯——」
伴著抒情的旋律,從他口中飄出來卻變了味,多了歡快與期待。只是這輕快的節奏惹得沈銀好不愉悅,還有些說不上來的煩悶。
透過玻璃偷瞄一旁的陳寐,沈銀不明白他是不是對誰都是這樣。看著飛速倒退的窗外,他愈發鬱悶了,怎麼自己會因這點事情而煩躁,明明都是朋友,他有什麼好不悅的。
對啊,他這是怎麼了。沈銀頭疼地索性閉上了眼睛,將這些沒有緣由的想法一一清除,深呼一口氣慢慢地回到正軌。
相反,陳寐肉眼可見的心情愉悅,就連一上車的張長程就立馬察覺到了,他稍有心事地沒看一旁的章岩,轉而側身靠著椅背與陳寐聊天,「你怎麼這麼高興啊?是遇到什麼有趣的事兒了嗎?」
「有嗎?」陳寐彎彎眉眼,尾音也隨之上揚,瞥眼身邊的沈銀勾著笑道,「我那是見著你才這麼高興啊。」
張長程有些受寵若驚,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話也說不利索了,「原來…原來是這樣啊。」
自帶粉絲濾鏡的張長程根本聽不來這些,再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他又該不理智了。
儘管兩人已是朋友,但是這種情形下,換誰能受得了,他剛才可說的是,見著自己高興誒。
「你怎麼結巴了?」章岩企圖與他搭話,「是凍著了嗎?」
「不是。」張長程恢復正常,「我沒有結巴。」
「那你剛才怎麼有點……」章岩沒怎麼見過他這般模樣,找不到什麼確切的詞語來形容,想了半天他艱難擠出一個詞語,「嬌羞?」
張長程不由分說地捶了他一拳,順帶贈了他一個白眼,「滾,你他媽才嬌羞!」
怎麼能在他的偶像面前這麼說他,太沒面子了!
好不容易調整好狀態,被章岩這麼一說他又有些羞赧了,「你能不能別在我偶像面前這麼說我!」
緊接著章岩又狠狠地被錘了一記,他吃痛地揉著胳膊,可臉上的笑要壓不住了——對嘛,這樣才是他的阿程。
他止不住笑地看他,「這哪兒來的你偶像……」
話落,章岩眸色一沉,怔怔地轉向後側的陳寐,「等等,你剛才說什麼?」
他滿臉的不可置信,閃過一絲的錯愕,弱弱地問一句,「他?他是?你偶像?」
「你不知道?」張長程同樣驚訝,好像先前確實也沒特意說過,因為大腦自動默認他已經是知道了。
車內的氣氛陡然尷尬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