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沈銀在這方面的修為算是登峰造極,換作是玄幻修道他估計早就是幻化成仙,自己都沒什麼機會了。
好在這不是玄幻武俠電影,陳寐單手撐著腦袋憋住地又笑了起來,他的腦子裡總有著奇奇又怪怪的想法。
「老…阿銀!」回歸現實,陳寐跑到院子裡朝他喊了一聲,「你做的餛飩真好吃!」
沈銀遲鈍地轉過身,不怎麼想搭理他,敷衍地點了點頭。
「你做什麼呢?」陳寐走到他跟前,看著他將角落裡的小水缸一點點舀滿。
「一會兒要打水。」沈銀專注地幹著手上的活,自然是不多分一點眼神到身邊的陳寐。
「打水?」陳寐重複道,想了會而後點點頭道,「那一會你教我唄。」
和打石頭,打沙子不同,打水是最最接近打鐵水的,它們的力道觸感也極為相似。如果說打石頭是打鐵花的入門,那麼打水就是精通打鐵花的重中之重。
無疑打水也是對每一個匠人的考驗和挑戰,這是每一個上場人必須經歷的,也是它的最後一道門檻。踏進了那就是對你的認可,對你這一項技藝的肯定;反之也是對你的磨礪。
換言之,沈銀也是對他有了一定的信心,才會點頭同意。
「你先試試。」說著他遞給他兩根柳木棒。
其實,打水同樣也需要赤膊上陣,需要你去感受水落在肌膚上的觸感與溫度。血肉之軀,單是細小微不足道的鐵水都極有可能燙出水泡,毫無誇張的說只有將水打成蒙蒙的細霧方可在這一場美麗與危險並存的狂野藝術中,展現出超神的魅力。
至於沈銀為何會現在讓陳寐打水,那是因為他相信陳寐。
「你不先教教我?」陳寐猶豫地未接,「或者你先告訴我一些小技巧?怎麼打?」
「之前的打石和打沙已形成了肌肉記憶,這次的打水同樣的道理。」沈銀抬了抬手示意他行動,「我相信你可以的。」
「啊——」
陳寐頓了頓,所以老婆不僅是沒有生氣反而是相信自己。
天,陳寐稀里糊塗地接過,現在哪怕是讓他打鐵水他都義不容辭。果真,愛情會讓人變得盲目,更別說是如今色慾薰心的陳寐。
「我試試。」陳寐擼起袖子,十足的幹勁止不住地蹭蹭蹭要往上冒。
舀起一瓢水倒入凹糟之中,找了一塊空地小跑上前要起揮時,他趕忙剎車,緊急撤回一個前步,脫下身上的外套一個轉身套在了沈銀的頭上。
聲音低沉地道,「怕你淋濕。」
沒等沈銀有所反應,他勾了勾嘴角揚起一個貼心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