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章岩轉著鑰匙圈,上下打量陳寐一番,「你不應該在民宿嗎?怎麼跑這來了?」
「不行嗎?」懶得搭理,略帶起床氣的陳寐打了一個哈欠,「不是哥,現在才幾點?你這麼早就過來了?」
「我心急啊。」章岩把鑰匙揣進兜里,瞥眼牆上的時鐘,「這不也七點了,早點來不挺好。」
「諾,還帶了早飯。」說著指了指桌上的塑膠袋,「不知道你在,就沒買你那份。」
陳寐失望地啊了一聲。
「嘁—」在他面前章岩還是原來一副賤兮兮的樣子,根本沒個三十歲的樣兒,笑嘻嘻地道,「騙你的,在這兒呢。」
說著,不知何時冒出了一個三明治。
「就知道你會跑這來,聽某人說你吃不慣油膩重口的,特地去買了個三明治。」
「某人?」陳寐抓著字眼,不忘感謝,「謝謝岩哥。」
「是啊。」章岩揚了揚下巴與剛進來的沈銀打了個照面,「諾,某人來了。」
同樣驚訝的還有章岩口中的某人,他瞥了眼時鐘,七點多一刻,開口道,「岩哥,來這麼早?」
「給你們帶了早飯。」章岩頜首指了指桌上,「趁熱吃。」
「麻煩岩哥了。」沈銀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陳寐,見他手中拿著的是三明治。
「放心。」章岩故意當著陳寐的面,聲音響亮地說道,「你之前不是說陳寐他吃不來油膩重口的嗎?擔心他在這裡吃不慣?所以,我這次特地買了三明治。」
「你看看。」章岩故意的有些明顯,「我們的沈銀對你多上心啊,怕你水土不服,怕你吃不好,還怕你睡不好,又是送加濕器又是早飯的……」
一說起來,章岩就止不住,沈銀對陳寐的偏愛他一外人看得再清楚不過了。
「陳寐啊。」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章岩不得不正經一回,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你這次回來,我們大家都很開心,晚上一定要喝個酒,還有沈銀一起,我們不醉不歸!」
手一揮,嗓子一吼,他這順水也算是推舟一程。
「好好好。」陳寐笑著應和,「晚上必須要喝酒,再次回來能見著大家,我也很開心。」
他看穿章岩的心思,特意拉了拉沈銀的衣角,「不過,阿銀的傷還沒有好,就不許喝酒了。」
力道不重,可沈銀還是往他身邊靠了靠,面上略帶失望地蹙了蹙眉,沒說什麼但看神色似乎是想要喝酒。
「不許。」陳寐側頭輕輕地說了一句。對上視線有仁慈地寬慰,「下次可以。」
「啊?」章岩誇張地喊了聲,只是沒有後話,露出一副耐人尋味地樣子。
——他就知道陳寐心裡有沈銀。
「誒呀。」陳寐解釋道,「又不是沒有機會了,下回等阿銀手好了,我們拉上他一起也行啊。」
「那倒也是。」說著章岩別頭悄咪咪地沖沈銀眨了眨眼。
以前不理解沈銀,覺得陳寐的離開是及時止損。可是時間一長,慢慢地和沈銀相處下來,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其實並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