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放大,知曉沈銀敏感但陳寐還是因他的話戳中而驚訝,斂起笑容他點了點頭,「我之前跟你說過的。」
「嗯。」沈銀明白了,與他的父親有關。
「不過,現在我和他徹底沒有關係了。」陳寐語氣輕鬆,無絲毫眷戀之意,「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擱置久了覺得還是有必要儘早了掉。」
閉塞狹小的空間裡,沉默了稍許。僅餘下頭頂的小空調呼呼吹著冷風,讓人不由得地起雞皮疙瘩。
「那…」陳寐按開電梯門的同時,清亮的聲音伴著暖意緩緩地落入沈銀的耳畔,「現在可以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嗎?男朋友?」
像是在做夢。
沈銀愣愣地跟在他身後,推門、換鞋、關門一連串動作下來他都沒從那一聲「男朋友」里緩過來。
純情的老婆現在呆呆的。
陳寐漾著笑戳了戳他的腰,光明正大地喊起了老婆,「喂,老婆,手給我看看。」
沈銀乖乖地伸手。
「嘶——」傷口的痂被撕裂,加之濕了雨的緣故,傷口附近的肉有些泛白,估計會感染。陳寐小心翼翼地用鑷子扒開紗布,輕輕地上著消毒藥水,「你這傷口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嚴重?明明前幾天我看的時候都快癒合了呀。」
沈銀盯著陳寐後頸上的小痣,痴痴地搖了搖頭。
「唉。」陳寐嘆氣,用嘴吹了吹,待藥水差不多干時纏上了新的紗布。
另外,他心情不錯地系了一個蝴蝶結,滿意地點點頭,「怎麼樣,老婆是不是很好看?」
沈銀耳朵紅了一圈,默默地點了點頭。
就喜歡沈銀這幅模樣。
「你突然來杭州,阿喆和爺爺知不知道?」
一切洗漱完已逼近零點。原本的困意也因沈銀的出現消失得無蹤跡,陳寐乾脆與他聊起了天。
「不知道,但是我和岩哥他們說了。」沈銀躺在陳寐一旁,挪了挪身子與他貼得近了些。
其實,沈銀還是黏人的,陳寐發現他都不願與自己留一丁點空隙,就算是隔著被子他都要執著地掀開,一直到肌膚與肌膚緊密接觸的狀態,他才罷休。
「那你為什麼突然跑到杭州來?」儘管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想,但他還是想從沈銀的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
「我不想自己的生活里沒有你。」沈銀側身抽出手摟住了陳寐,用行動詮釋了內心的不安。
「不想你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不想你消失之後就徹底把我忘了。」
「不想……」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呼吸聲越來越沉重。而後陳寐覺察到他摟著的手稍稍鬆了松,他胸口一悶,側身將沈銀摟緊,探到他耳邊夾著氣聲一字一句道,「不會的,我會永遠在你的生活里陪著你。」
似是回應,沈銀低沉地嗯了幾下。
緊摟著熟睡的沈銀,陳寐反而沒有絲毫的睡意。透著微弱的燈光他盯著面前的沈銀。
微皺著眉頭,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做什麼噩夢。他輕輕地將它撫平,忍不住地又在他的唇上點了點。
——瞬間明白沈銀為何如此執著於自己後頸處的小痣了,因為他對沈銀的唇同樣也沒有抵抗力。
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