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清冷的聲音低低的傳了過來：「我不困。」
「你呢，你為什么半夜遊泳？」
顧雨生看著男人打濕的頭髮，垂下來時遮住凌厲的眉眼，那股強勢感幾乎擋去了一半，看上去竟帶著一點少年感，既帥又酷。
「睡不著。」謝問氿拿胳膊擦了一下下巴上的水珠，看著顧雨生濕漉漉的大眼睛，乖巧的像貓，讓他鬼使神差的補了一句，「平時經常聽的用來助眠的唱片壞掉了。」
唱片？
「是…喜歡的人嗎？」顧雨生猶豫了片刻，輕聲問。
「聲音過耳很舒服，聽習慣了。」謝問氿看著顧雨生白皙的小腿，淡淡道。
月光如燈，這樣寧靜的夜裡，顧雨生的聲音清透柔軟，整個人像只毛茸茸的小貓，說話時細細的，尾音不自覺的上揚一點，帶著鉤子一般。
他內心的焦躁和緊繃感竟然意外的消散了一些。
被那雙漆黑的眸子盯著，顧雨生緊張的別過頭垂眼，聽男人那樣說，他心裡其實有些難過，想再問問那個歌手的事情，但他張不開口，也怕冒犯了謝問氿的隱私。
良久的沉默後，他鼓起勇氣，不和謝問氿對視的，眼神遊移著，低聲道：「有想聽的歌麼。」
聞言，謝問氿微訝，他乾脆從池裡走了出來，隨手扯過毛巾擦了擦頭髮，走到顧雨生的面前俯身：「你要唱？」
「給我唱歌？」
他像是覺得有趣，又有些顯而易見的愉悅，慢吞吞的咬字，一字一頓的問道。
根本沒想到他會從水裡出來，顧雨生抬頭時就對上了男人潮濕的胸膛，冷白色的皮膚上布滿了水珠，順著排布整齊的人魚線和鯊魚肌往下，他眼神不安的亂瞄，不可避免的掃到男人的泳褲處，隨後牙酸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繃著臉自以為隱蔽的撐著地板朝後磨蹭。
這…
造物主有點誇張了吧…
他緊張的伸手，快速捂住口鼻，露出一雙撲顫亂眨的眼睛，謝問氿俯身的動作間帶出一點沉冷的檀木香，他胸膛的水珠撲籟籟的墜下來，正正落在顧雨生貼身的薄毛衣里。
滲透柔軟的布料，明明是涼的，卻讓那處的皮膚火燒般滾燙。
他呼吸都不暢了，耳尖紅的幾乎滴血，在謝問氿揚眉站直的時候，顧雨生猛的撐著地面以前所未有的敏捷從地上跳了起來，他根本不敢看謝問氿，爬起來之後扭頭就跑，活像後面有什麼野獸在追，一個拐角處，小小的身影便不見了。
謝問氿錯愕的看著他的背影，呼吸間還殘餘著一點柔軟的甜香，他沉下臉擰眉掃視自己赤。裸的上身。
是太輕。佻了麼。
而一路跑回房間鎖上門後，顧雨生喉嚨里發出一聲軟乎乎的喘息，他鬆開捂臉的手，渾身發軟的背抵著門滑坐在地上，一雙眼睛泛起水光，心臟跳的太快，讓他忍不住低頭咬住了指骨。
好近…離的好近…
感覺仰頭再努力一下就可以親上去了。
雖然沒有觸碰，但是靠近時的空氣都是燙的。
謝問氿的體溫，一定很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