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渾身都是水,蜿蜒的水順著地板往下淌,他將顧雨生身上的外套扯下來扔到一邊,隨後大步抱著人往樓上走。
顧雨生欲言又止,他理虧,想下去自己走,但男人的臉色並不好看,沒有給他插話的機會。
猶豫間,他已經被連腿帶人的抱到了謝問氿的浴室去。
髒濕的衣服還沒脫,男人已經將花灑的熱水開到了最大,薄薄的水霧快速瀰漫開,顧雨生的臉頰貼在男人的胸口,他微微弓著背,溫熱的水從脖頸灌下來,讓麻木的皮膚終於回暖。
身上的衣服浸滿了水,更重了。
他的帽子被隨手摘掉擱在架子上,隨後,男人靠在瓷磚上,垂眼,低頭,開始解他的領口。
懷裡的人終於有了反應,他猶疑著抓住男人的手腕,隨後被燙到似的抖了抖,腰往後移,緩慢的貼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他幾乎坐在謝問氿的手上,小聲道: 「…為什麼,不說話?」
男人淡淡看了他一眼, 「說什麼。」
兩人對視間,顧雨生身上的衛衣被扯了下來,露出裡面徹底打濕的內襯,因為透了水,皮膚若隱若現,男人眯了一下眼,面無表情的把顧雨生放下了。
終於從謝問氿懷裡出來,顧雨生卻不覺得高興,他滿腦子都是剛剛的事情,情緒他是控制不住的,還是離開好了,節目錄製到現在,和陶樂的承諾已經結束了。
天菜也覺得……
「想好怎麼道歉麼?一句對不起就想把事揭過去?」
謝問氿的話冷不丁打斷了他的思緒,顧雨生怔愣抬頭,就看到男人只剩一件貼身的黑色襯衣,下方是四角內褲,隱隱某處堪稱張牙舞爪,看的顧雨生猛的呼了一聲。
在男人擰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時,他快速移開視線,隨後又忍不住,偷偷的暼過去。
被抓個正著。
謝問氿挑了一下眉,他眯眼看著顧雨生紅透的脖頸,好沒氣的磨牙去擰他的臉。
「聽我說話嗎?一天天的在想什麼?」
「嘖。你給我說說,雨那麼大,你跑什麼?名字裡帶雨就真把自己當雨神了??就算不下雨,你什麼身體情況自己不清楚嗎?」
他將那張白皙的小臉徹底捏紅,隨後一把按在瓷磚上,將人整個困在了牆壁和自己之間。
咚的一聲——
顧雨生炸毛似的縮著脖子,他乖乖的靠在瓷磚上,低眉順眼的聽謝問氿批評。
說什麼下雨啊,最重要的不是那些傷人的話嗎?
他越聽越迷惑,忍不住去看謝問氿。
「…我那樣說話,不識好歹,你不生氣嗎?」他微微歪頭,濕漉漉的睫毛被手指隨意的按了一下,他被迫閉了閉眼。
「怎麼說話了?」謝問氿正面無表情的給他科普安全知識,聞言,撐牆的手搭在顧雨生的肩膀上,湊近了些,淡淡問。
突如其來的重量,顧雨生根本沒撐住,謝問氿對他的力氣一點數都沒有,這一壓,直接讓顧雨生本就沒多少的力氣徹底消散了。
他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很響一聲,摔的他尾巴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