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種莫名的偷感,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麼那麼驚慌失措的掛斷了電話,像是出軌後被丈夫抓包現場似的心虛,他們的形婚不包含感情在內吧,大約是責任使然。
邢陽解釋了一句,不知再說什麼,剛要繼續給他擦臉頰,卻被談之瑜忽然推開:「少在我面前裝!」
他的音量徒然提高,裡面的不悅和不耐已經明顯至極。
「抱歉....」邢陽終究是低頭,心中卻是窒悶難當。
除了道歉,他真是不會哄人,和談之瑜溝通困難,這是他處理過最難的合作,即使紅玫瑰也沒有辦法為他求情。
「你還敢說你對江成沒意思?明知我討厭他!你特意把他弄進劇組,還給他送花,送蛋糕!他剛才那個電話什麼意思?你為什麼掛了?說我老?邢陽!」
他大喊一聲,連手上的抱枕都一下子扔到了玫瑰花中,沒有砸中邢老闆。
邢陽:「.....」
他不想吵架,想著不如先回家,至於這段感情怎麼會突然變的糟糕,回去他會慢慢復盤。
一抬頭,對面坐著的談之瑜眼淚吧嗒掉進布藝沙發中,滿臉淚痕,眼中沁潤的淚像一顆顆斷線的珍珠:「邢陽,你這是婚內出軌!你個畜生,你竟然敢這麼對我?我哪裡老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你,你下午給我送向日葵,現在還送玫瑰,腳踏兩條船,你——嗚嗚嗚嗚——你滾啊!」
「我煩死你了!再也不要見你了,嗚嗚嗚你根本就是石頭,我和他打架為什麼?我是你alpha,憑什麼我沒有小蛋糕,嗚嗚嗚嗚邢陽你!」
邢陽:「?」
空中難以捕捉的alpha信息素迅速攀升。談之瑜抱著另一個抱枕,可憐巴巴的爆哭,整個人盤著腿坐在沙發上,垂落下的長髮以及他一直捂著眼蹭來蹭去的手,似乎都在說著他很委屈。
「我沒有出軌,也沒有喜歡他,想給你送的蛋糕..出了點意外。」邢陽被這種場面震到。
談之瑜一個一米九的男人就這樣蜷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痛哭的場面,實在難得,美人落淚他也心疼。
「真的?」他委屈巴巴的抬起腦袋,嘴角仍舊向下。
「是的。」
「那你要不要哄哄我,和我解釋一下。」談之瑜吸了吸鼻尖,不開心的盯著他擦淚:「不然,明天就要離婚。」
「即使是形婚,我也是有潔癖的。」他傲嬌的轉頭:「而且我只是淚失禁,和你沒關係。」
邢陽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輕笑。
他忽然覺得談之瑜真的好幼稚。
可轉念一想,談先生心裡似乎真的在住著一個沒有長大的小朋友。
小朋友長大,也是可以哭的。
「我討厭你,邢陽,你讓我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