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的風,似乎不那麼溫柔。
頂層酒店的窗沒有關,邢陽用房卡劃開門,手裡拎著一個塑膠袋,打火機順手被他扔在酒桌吧檯上,袋子在桌面散開,好幾瓶營養劑順著掉落在地。
「宋秘書,這裡的風景很好,明天你放一天假好好去玩一圈吧,一切公司會報銷。」邢陽拿著手機發了一條語音。
房間內,漆黑,寂靜,風裡夾雜著玫瑰香。
玫瑰很慌張,玫瑰在房間裡。
進門是一條冗長的長廊,最近去便是巨大的開放式客廳,那扇窗吹著外面的大風,嗚嗚呼著響聲。
邢陽隨手打開一瓶營養劑喝下去,他早些年不知喝過多少這種藥,味蕾似乎早就隨著變,也可能是因為這種苦澀和他心中的感觸區別太大,他早就麻木。
「你去哪了。」男人坐在沙發上,身影陷入那一片漆黑之中,站起身來更如野獸即將捕獵般,聲音有些沙啞。
邢陽從踏進房間內的那一刻就知道他的屋子裡多了人。
他將一飲而盡的營養液空瓶滿三分的投進垃圾桶,順手將手機扔在沙發上,轉身要到客廳的桌前開電腦:「公司,不是說了出差嗎?當然是忙工作。」
邢陽的語氣淡然,宛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輕鬆。
「我打電話問過了,你今天沒去分公司。」談之瑜的聲音很沉,他漸漸從陰影處走出,眼中布滿血絲,在眼尾下,白皙的皮膚上透著幾分烏青色。
邢陽看到他的樣子,愣了一秒,隨即轉移開目光,繞過了人:「不是在公司才叫出差啊...」
此刻。
距離圓印地產股票大跳水已經過去十二個小時。
談之瑜趕最早的一班飛機,到達伯爾尼已經深夜,國內光是導演,李月,經紀公司,全都在因為這件緋聞忙碌,網上的熱度那麼高,邢陽不可能不知道。
「你怎麼進來的。」邢陽打開電腦問。
他的指尖划過迅速,敲打著鍵盤,冷漠的讓人心慌。
但還不等談之瑜回話,邢陽忽然輕笑一聲:「抱歉,我忘了,前台似乎是同胞,估計也刷到了我們的事,所以放你進來的?」
談之瑜不解的看著他,深墨綠的眼珠微微眯起,喉結髮緊:「你什麼意思?」
整個房間內,即使有風的聲音
可當話語停歇,寂靜的只有他們的面面相覷血管流動的聲音。
邢陽今天穿著不是平日裡那樣正經的西裝,甚至連襯衫都沒有,只是簡單的灰色衛衣和長褲,短髮沒有往日裡利落,而是軟軟的搭在額前,褪去了精緻的邢老闆,只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
明明只有兩天沒見,但談之瑜感覺他似乎瘦了,他似乎已經好幾夜沒有睡好的樣子,極其疲憊。
「你看到了,那些事....」
「是啊,」邢陽的唇角微微勾,他垂著眼眸:「你公司的聲明我也看了,按照婚前協議的條款辦事。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