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陽只是之前覺得自己活不下去,找個人陪嗎?
被自己所謂的赤子真心感動幾分。
現在能活,於是就要像曾經合約里一樣變成協議夫夫互不干涉?離不離婚無所謂....
邢陽微微蹙眉,有些厭似得避開他的手,將菸捲上堆積的灰色菸灰彈落,最後深吸一口,然後將菸頭踩在腳下熄滅,他低頭吐出煙霧。
朦朧白霧中,邢陽犀利陌生的目光深深刺進談之瑜的雙眸。
這個眼神,談之瑜是見過的,在邢陽和合作商談判的餐桌上。
邢陽薄唇輕啟,語氣淡淡:「有些膩。」
「沒說分手,我好江成好一段,等過段時間說不定還能回來找你。」
好一段。
這一句的每個字都在深深刺激著談之瑜的神經,他眸底錯雜的情緒翻湧。
他似乎是耳鳴了:「什麼意思....」
「這都聽不懂,你以前的書怎麼讀的?大寶。」邢陽的唇角微微勾著笑意。
他的身上沒有任何omega的香氣,腺體的位置被紗布蓋住。
談之瑜看著眼前的男人,此刻他無法判斷出這人說的究竟是不是謊言。
太諷刺了。
滿眼的精明,此刻談之瑜成為了被網住的魚,在等他宰割。
「你把我當什麼了?」
談之瑜的眉尖抽動了下,上前一步壓迫性的逼問:「有了其他選項,踹我了?昨天我們還在床上,你把我當成你的後宮情人嗎?和江成一段後再回來找我,這是什麼話?」
他難以置信,質問的眼神試圖在邢陽的眼中找到謊言的蛛絲馬跡。
談之瑜青筋暴起,拳頭緊握,線條分明的下頜線緊繃著,他注視著邢陽冷峻的眉眼,那樣平靜,他們好像從未認識過的陌生人。
這麼久以來的喜歡試探,十指緊扣,耳邊細語,海誓山盟,鋪天蓋地的將談之瑜淹沒。
現在和他說,有以後了,他就成了後宮中等待翻牌的妃子。
究竟是邢陽的騙術太厲害,還是從一開始就是他走近圈套,看錯了人。
他似乎一直都在被邢陽牽著鼻子走。
第一次,邢陽瞞著他喜歡他...
是啊,邢陽和自己結婚的初衷,不就是肢體接觸,睡自己一覺是他臨死前的遺願嗎?
現在能活的長遠了,他就不在意了。
他和江成,認識的很早。
「字面意思而已。」邢陽聳了聳肩:「我從公司股份兌了現金,明天我們要出去度假,看極光,等你這部戲拍完過來想來隨時來。」
談之瑜閉了閉眼,胸膛劇烈起伏的波動難以掩蓋:「你說出這種話,不噁心嗎?!」
他此刻胸前熊熊燃燒的烈火,讓他恨不得死死扼住邢陽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他的一顆真心就這樣不值錢,是大街上隨處可摘的月季花嗎?
邢陽的睫一顫,朝他看來,這個目光是談之瑜看不懂的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