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的耽誤你。」徐楚寧後知後覺,有些抱歉地說。
「沒事。」邵羽非擺擺手,很不在意地笑,「我倒想多個人跟我聊聊天呢。」
「下次有空,我請你喝咖啡。」徐楚寧說。
今天這頓飯是邵羽非付的,徐楚寧本想跟他A,邵羽非說算了。
「你還在讀書,實習說不定還要倒貼錢,交朋友嘛,沒關係的,我喜歡請朋友吃飯。楊緬上次過生日出去吃喝玩樂就是宰我的。」
徐楚寧笑著,「那好吧。」
「等你以後有收入了,再請我,可以吧?」邵羽非說。
「可以。」徐楚寧微微抿唇,但仍有些促然,認真地說,「只不過,我對吃喝玩樂並不了解,也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到時候只能麻煩你挑餐廳了。」
見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臉又板起來了,與他柔和清俊的長相併不相稱,邵羽非一下哈哈大笑,「小寧,你真可愛。」
徐楚寧不解,但也在他的笑聲和直白的誇獎中紅了臉。
邵羽非笑了一會兒,「沒關係,到時候就交給我來安排吧。」
「嗯。」
邵羽非照例提出送他回家,徐楚寧想起上次被郁風嶢看見之後遭的罪,還是婉拒了。
可邵羽非的盛情難卻,「沒關係嘛,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這樣你也方便,免得擠地鐵,你的琴也不禁擠。」
徐楚寧無措,只好說,「我暫時不回去。」
或許是相信了他的說法,又或許是看出他的推拒,邵羽非沒有再強求。
目送他離開,徐楚寧才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琴。
他的琴不算特別名貴,但也是他自己一點點攢出來的,用了這麼多年,也捨不得磕磕碰碰,思來想去,他還是打出租回學校,把琴放在寢室里。
大一大二的時候,徐楚寧還會心存希冀,把小提琴放在公寓。
他以為那是他跟郁風嶢的家,溫暖,安全,更重要的是,他想在每一次郁風嶢請他演奏的時候,能隨時滿足他。
後來他才知道,這個公寓只不過是郁風嶢眾多房產中的一個,只是一個住處,不是他的家,更不會是徐楚寧的家。
有幾次白夏川到訪,還對他的琴動手動腳,A弦斷了一次,徐楚寧心疼得要死,抱著琴,顫著手指撫摸琴身的劃痕。
可白夏川一臉無所謂,「又不是什麼好琴,對不起啦,我家有一把嚴老的琴,賠給你好了。」
嚴尚清老先生是華南有名的制琴師,由於年事已高,已經不再從事提琴製作事業,他的手工琴已是絕版,價值和價格都遠遠搞出徐楚寧的不知名小琴。
徐楚寧沒說話,眼睛卻有點紅了。
白夏川走後,他抹了眼淚,倔強地收起刮花斷弦的琴,提著出去送修。
剛到琴行,就有人熱情接待,「您好,是徐先生嗎?」
徐楚寧不知道他是何意,「怎麼了?」
「您這邊請。」那人領著他到了貴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