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里有些冷清,但保安在,他其實也沒太擔心了,心裡還想著今天晚上的愉快,腳步也輕快起來,哼著歌進了電梯。
到門口,才發現有個快遞,他又慢下腳步。
他對這種事情非常敏感,收了幾次郁風嶢的「禮物」,他更是對這種未知的東西感到恐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他最近可沒買東西,皺著眉走近,低頭辨認了一下。
上面寫著西華市寄來的,寄件人是程赴。
他突然想起之前,程赴跟他說的那句不知真假的話。
「你懷表長什麼樣,我幫你偷出來吧。」
伸出的手頓了一下,徐楚寧還有些半信半疑,但想要拿回懷表的那點想法又開始死灰復燃,他咬了咬牙,抓起盒子,進了屋。
都沒來得及換鞋,他拉開抽屜,拿出美工刀,唰啦一下劃開快遞盒,裡面是防震泡泡紙,隔著模糊的透明紙,裡面似乎是一個小盒子。
看這大小真的很像他的懷表,徐楚寧呼吸都停滯了一瞬,動作更快地拆泡泡紙,好幾次都險些劃傷自己的手指也沒在乎。
抖著手,輕輕打開盒子,徐楚寧快要哭出來。
裡面真的是他的懷表!
小心翼翼捧出來,完好無損,走針的聲音清晰可聞,經過修繕,表面的金屬漆更加鋥亮,沒有了鏽跡和灰塵,更漂亮了。
打開表蓋,裡面那張他收藏的小紙條卻不見了。
是從父親的信上撕下來的,他最喜歡的一句話,父親的筆跡很好看,烙印在陳舊的信紙上,格外有歲月的感覺。
徐楚寧呆呆地站在桌子邊,走了好久的神,才長嘆一口氣,接受了這個現實。
沒事,表回來了就行,他自己安慰自己。
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徐楚寧把表握在掌心,貼在心口上,慢慢在秒針的滴答聲中安靜下來。
好了,好了,就這樣吧……
他深呼吸著,把懷表放進抽屜收好,習慣性打掃了一下房間,洗漱睡覺。
邵羽非第二天上午的飛機,徐楚寧來找他的時候,他還在睡。
敲了半天門,等到徐楚寧都快嚇死了要去找前台開門,邵羽非才稍微醒了一點,聽見了聲音,頂著亂糟糟的頭髮開門。
「你嚇死我了,」徐楚寧難得露出慍怒神色,看了眼時間,溫柔催促,「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什麼東西?」邵羽非直接O.o?
「你不是要去機場嗎?」徐楚寧提醒。
「忘了!」邵羽非彈射起步,沖回去收拾行李,其實也就幾件衣服,被他塞得這邊進去那邊漏,忙手忙腳。
徐楚寧為難地站在一邊,幾次想伸手幫一下,又被他直接沖開,根本找不到時機。
好容易收拾好了,他刷牙洗臉,徐楚寧趕緊幫他打車,車子在外面等著,邵羽非又急得團團轉。
「彈珠,我彈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