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寧被掐住後頸,擰著手臂壓在床上,整張臉被用力按在枕頭上,喘不上氣。
鋒利的剪刀刺穿床鋪,深深地釘在木板上。
視線落在距離自己極近的剪刀,不難推測,他的寧寧用了多大力氣,才能讓剪刀插在床板上,晃都不晃一下。
垂下眼,胸口微微起伏,興奮又壓抑著喜悅,郁風嶢難以置信地看著徐楚寧的側臉,聲音極為干啞:「寶貝,居然願意為了我犯法,真的……太讓我高興了。」
「滾!」徐楚寧被抓著頭髮按在床上,眼淚汩汩往外流,聽見他說這種瘋話,瞬間被逼瘋,死命掙扎,尖聲哭叫,「你是不是想要我死!非要我瘋了你才滿意是不是?!」
「噓噓噓,寶貝別這樣,會被人聽見。」郁風嶢輕輕揉著他的腦袋,四處看了看,隨手拿起一個枕頭,蓋在他臉上,微微用力,就堵住他所有的呼喊。
「唔!」
撲面而來的布料,徐楚寧只能聽見自己的尖叫聲,拳打腳踢地抗拒著,卻被輕輕鬆鬆按住手腳。
男人膝蓋微微一頂,就分開他兩條腿,緊緊壓在他身上,動彈不得半分。
郁風嶢面不改色地低頭,隔著枕頭聽他的聲音,輕聲問:「寶貝,你還好嗎?」
窒息讓徐楚寧頭暈目眩,他絲毫不懷疑這人是不是真的想弄死他。
手腳無力地垂下,面上的枕頭才撤去,男人居高臨下望著他,親了親他蒼白的臉頰:「再喊的話,喉嚨都要啞了,我會心疼。」
徐楚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剛剛那一下耗盡了他所有的勇氣,他都想好了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那他就坐牢吧!把所有的財產都給母親,他自己去坐牢,也好過讓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都生活在危險里!
可偏偏天不遂人願,他為什麼不能再有用一點!
被扭過的手腕還在隱隱作痛,郁風嶢本能下的反抗也是十足十的力道,現在是動都不能動了,不知道是扭到還是骨折。
徐楚寧已經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痛苦,腎上腺素沖開了所有的感覺神經似的,他的心跳越來越慢。
郁風嶢緩緩鬆手,突然笑了一下,問:「剛剛的窒息,還喜歡嗎?
「你的邵羽非學長,一個人被鎖在雜物間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男人緩緩俯身,將他抱住,帶著笑意的聲音迴響在耳側,「他今天在飛機上,也是這種感覺。你那麼喜歡他,肯定,很願意跟他感同身受,對不對?」
徐楚寧被抱住,一個勁發抖,剛從水裡撈起來似的滿身冷汗地抽搐。
男人的聲音低了些,帶著壓抑,「這段時間,我忍著不來打擾你,心想著寶貝受打擊了,要散散心,大概散完心就會回家了,可是你沒有,我不喜歡這樣。」
「這段時間……」徐楚寧悽慘地笑著,眼裡含淚。
他本以為來之不易的平靜生活,本以為天衣無縫的逃脫,居然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
「你不見了,我很著急。花了些功夫才打聽到下落。」郁風嶢臉上淺淡笑意,低眼望向他時,眼中竟然有深邃而扭曲的痴迷,「不過,你值得我花功夫。畢竟我們那麼相愛。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