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心不忍,郁風嶢伸手摸了摸他的背,「要不要上去看看?」
徐楚寧愣了好久,而後搖了搖頭。
「你為什麼會覺得家裡起火了?」郁風嶢沉默了一會兒,才問。
徐楚寧沒說話,緊緊抓著安全帶,把車窗升上去,低著頭,表情慢慢恢復正常,「我想多了,走吧。」
車子開了幾個小時,回了公寓。
很久沒有住人,家裡有些灰塵的味道,徐楚寧進門,站了一會兒,而後放下琴盒,走進廚房,打水擦洗桌子。
郁風嶢跟在他身後,習慣性關門上鎖。
看了一眼在廚房彎腰忙碌的人,男人眼眸半垂。
琴盒放在地上,似乎並不珍惜。他俯身拾起,送到了琴房裡收起來。
出來的時候,徐楚寧蹲在地上,用噴壺和毛巾擦電視櫃,一個地方擦了許久,還是不挪開。
「不用管,明天叫鐘點工來收拾。」郁風嶢把他手裡的東西接過來,放到一邊。
徐楚寧卻仍然蹲在地上,沒起來,似乎在想些什麼。
郁風嶢伸手拉他的手臂,想把他拽起來,他沒動。
「你又怎麼了?」郁風嶢垂眼盯著他,微微皺眉,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你能不能正常點?」
徐楚寧抬手,手掌貼在電視櫃的下面,摸了摸,而後臉色變了,「這裡,燒了。」
「什麼?」
徐楚寧直接跪下來,趴在地上往裡面看,果然,電視櫃下面有一處地方黑漆漆的,還凹凸不平,表面被灼燒得碳化,醜陋疤痕。
話一說出來,郁風嶢就明白了。
是那天燒過的痕跡。
一沓不知道那裡來的心理鑑定量表,郁風嶢隨手做了做,沒了興致覺得無趣便燒掉了,隨手扔到地板上,帶著火花飄到電視櫃下面。
徐楚寧的驚恐和慌亂歷歷在目。
他漂亮的眸子裡映著跳動火花,那麼耀眼,那麼靈動,倒映在水面上的陽光,郁風嶢盯著他的眼睛,愛極了,瞳孔放大,連呼吸都不受控制地急促。
突然,燈滅了,房間裡一片漆黑。
冷清,黑暗,毫無光亮。
徐楚寧抖了一下,而後又恢復平靜,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像是後知後覺地清醒過來一般。
郁風嶢下意識看向他,脫口而出是安撫:「太久沒交電費被物業停了。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