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沖天火苗的剎那,徐楚寧有些後悔了。
他僵直了一剎那,腦子裡深處似乎有一些記憶被喚醒,讓他一下子又回到了當初的受害現場。
那個客廳,燃燒的紙張,那個院子,燃燒的小提琴,還有尖叫聲和嘶喊聲,是自己的還是誰的呢?
徐楚寧瞳孔里倒映著可怖的火花,閃爍在跳動的水光里,正要後退,後背抵上一個寬闊的手掌。
「我們可以找個不那麼熱的地方。」郁風嶢低頭看他,似乎在審視他的臉色。
徐楚寧醒過來,搖搖頭,「沒事。」
他盯著跳動的火苗,喉結滑動,而後故作鎮定地移開視線,不去聯想那些令人惶恐的畫面。
坐到後排桌子邊,拿了飲料喝,一旁的瀑布嘩嘩落下,伴隨著這邊噼里啪啦的火苗燃燒的聲音,格外悅耳,甚至有些催眠。
徐楚寧隔著重重人群,看著那堆火苗,甚至覺得挺美的,可若是夜風轉向,夾著熱浪吹到他臉上,他還是很不喜歡。
「寧寧。」身邊的人喊了他一下。
徐楚寧正在走神,這會兒也不清醒,一扭頭,身邊的人便傾身吻住,捏著他的下頜,將他困在了藤椅和臂膀中。
心口一跳,大庭廣眾之下的親熱讓他心悸,徐楚寧皺著眉要推開他,反而被更用力地按住雙手。
脆弱的酒杯被隨手扔開,摔到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的,徐楚寧餘光瞥見,卻也無暇顧及。
「放輕鬆,沒人在看我們。」男人低聲說,輕輕蹭了一下他的鼻尖。
徐楚寧還沒來得及細想,又被再度吻住,無法逃脫。
吻完兩個人都有些氣喘吁吁的,徐楚寧清醒過來,推開他,「別在外面就發情。」
「哦,在家裡就可以了嗎?」
「放屁。」
徐楚寧最近飆髒的頻率越來越高了,雖然也不算髒話,但放在以前這些他都確實是很少說甚至是不會說的。
最開始的時候他在忍耐,總是怕惹怒這個瘋狗,後來發現郁風嶢也在忍耐他,他便拋羞棄恥,理所應當地得寸進尺,一再挑戰男人耐心的底線。
他心思向來細膩,怎麼會看不出郁風嶢忍他忍到吐血,那麼自負的人,讓人明里暗裡的諷刺挖苦,時不時還動手,換了其他人早就被報復了。
徐楚寧不覺得自己是在占便宜,他只覺得自己是在討回自己以前該得的。
反正是郁風嶢自找的,徐楚寧就想看看他到底能忍到什麼時候。
能演到什麼時候。
「這酒怎麼樣?」郁風嶢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漬。
「你剛剛沒嘗出來嗎?」徐楚寧笑了一下,剛剛喝了半杯果酒,此時一呼一吸都帶著一些酒氣,連嗓音都有些低啞的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