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請徐楚寧跟他們一起去一趟醫院,跟郁風嶢對一下口供,看看事情是不是真如徐楚寧所說的那樣。
警察是有理由懷疑,徐楚寧把郁風嶢推下去的,據當地居民說,見過兩人這幾天在山莊遊玩,關係似乎十分緊張。
徐楚寧沒意見,他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卻在釋然的寬慰中又有幾分難以言喻的自責和羞恥感。
病房裡有幾個醫護人員,還有很多儀器,有些響有些不響,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郁風嶢看著還清醒,臉上的血跡擦掉了,頭上的傷口也處理過,看上去沒什麼大礙。
但醫生面容很凝重,說著要觀察一段時間,避免出什麼意外。
警察向他仔細詢問了事發經過,郁風嶢沒有回答,只是隔著人群看了他一眼。
徐楚寧站在離病床很遠的地方,移開視線,臉色很不好看。
「是不小心摔下去的。」郁風嶢終於開了金口:「懸崖邊的欄杆太矮了,記得追責。」
當事人都這麼說了,警察也沒有繼續追查的理由,現場的痕跡鑑定也顯示兩個人無意墜崖的可能性更大。
警察離開後,徐楚寧也想走,但醫生說,「他今晚需要人陪護。」
徐楚寧回頭看了一眼在病床上躺著的人,微微蹙眉,覺得他根本還好,也沒有虛弱的樣子。
但是醫生對話還是要聽的,徐楚寧沒辦法,只能留下來。
病房裡一片寂靜,過了好一會兒,男人才輕聲開口:「很失望吧,沒死成。」
不知道說的是誰沒死成。
徐楚寧不想說話,拿起手機,想聯繫紀縹緲讓他過來。
「不許走。」郁風嶢突然冷了臉,也不顧手上還打著針,伸手就去搶徐楚寧的手機,「我只要你陪我,其他誰也別來。」
徐楚寧早就習慣他陰晴不定的霸道個性,此番沒說什麼,只是站起身,背著他倒水喝。
「你已經拋下我一次了,還要再來嗎?」坐在病床上的人聲音有點啞。
說的是當時在懸崖上,他讓寧寧別走,寧寧還是走了,走得沒有一點留戀。
徐楚寧喝了一大杯涼水,心裡那點洶湧的躁動感和火氣才慢慢消下去。
「你能不能別像個受盡委屈的人?」徐楚寧聲音很冷,不帶絲毫感情,「還要演到什麼時候?」
郁風嶢愣了一下,「你覺得我在演?」
「不是嗎?」徐楚寧笑得特別釋然,眼睛有些紅,「你來過這裡很多次了,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個地方下面有露台,摔下去也沒事,又在裝可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