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下次不准這樣了。」徐楚寧把加了安眠藥的水倒掉,「去把杯子洗了。」
「嗯。」郁風嶢就去陽台洗杯子。
徐楚寧最近特別忙是真的,自打營養餐開設以來,他的工作也多了,平時不僅要備課上課,參與學校事務,還要積極協助校工,維持學生用餐的秩序。
徐楚寧其實挺害怕出事的,學生吃飯的時候他就不能吃,要時時刻刻關注著,怕他們噎著了,被魚刺卡著了,被熱粥燙著了,或者是沒吃飽什麼的。
方棲會來替他,兩個人就輪流照看,其他老師肯定是能躲則躲。
方棲還跟他開玩笑,說,「你就是來支個教,做這麼多,成本也太高了吧,比正式工乾的活兒都多。」
徐楚寧無所謂地聳肩,「反正沒事幹,做點好事吧。」
方棲跟他閒聊,「你以前是幹什麼的來著,我又忘了。」
徐楚寧臉色沉了一些,「我……呃,我以前是,樂團的。」
「鋼琴,是吧?」
「不是,小提琴。」徐楚寧苦笑了下。
方棲恍然大悟,「噢,對,你的琴……」
話說到一半,趕緊打住,不敢再說下去,慌忙看徐楚寧臉色。
徐楚寧臉上有一瞬間的悵惘,而後又慢慢地消逝了,「我覺得可惜,但也就那樣吧。以前覺得是很大的事,還說這輩子怎麼都要繼續演奏,現在想起來,也怪好笑的。」
方棲抬起手,猶豫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說什麼安慰的話,張嘴頓了很久,才說,「我腦子裡一堆話,但說出來挺肉麻的,我也確實不會安慰人,就不說了。」
徐楚寧笑了,無可奈何地拍拍他的手,很理解,「我明白,謝謝你。」
最開始幾日特別忙亂,什麼都要摸著石頭過河,過了幾天就習慣了,也輕鬆很多,但白日時間也不夠用,往往要熬到凌晨一兩點。
郁風嶢從鎮上給他弄了套桌椅回來,也免得他坐在床上看書不舒服。
徐楚寧坐在椅子上,有些珍惜地摸了摸書桌,苦笑,「我也總想弄個桌子,一直都沒時間。」
郁風嶢沒有出聲打擾他。
「多少錢,我給你。」徐楚寧也絲毫不吝嗇謝意,抬頭看了他一眼,很誠懇地笑,「謝謝你。」
郁風嶢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覺得他的笑容很刺眼。
他真覺得自己是有神經病。
「不要錢。」他點了根煙,側身站到陽台,「撿的。」
「哪撿的?明明是好的。」徐楚寧不信。
郁風嶢也沒再說話了。
徐楚寧覺得他莫名其妙,倒也沒在意,翻開課本備課。
男人抽完一根煙,回了房間,徑直往書桌走。
頭頂的光被擋得嚴嚴實實,徐楚寧後知後覺,抬頭,瞬間被吻住,帶著煙味的吻來勢洶洶,不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