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真那樣就不是邵羽非了。
對徐楚寧來講,邵學長是那種會第一個站起來,為他的樂團面試鼓掌的人,會對他說「寧寧你笑起來特別好看你要多笑」的人,會在他表演之後衝到後台給他們買奶茶的人,會臨時起意拉著他去完成看一場拳擊比賽的願望的人,是哪怕懷裡抱著個炸彈也要嘗嘗鹹淡的人。
他的熱情永遠都不會消失殆盡。
徐楚寧為帶給他的苦難自責不已,但邵羽非渾然不覺,他甚至覺得挺刺激的。
徐楚寧被他的溫柔寬容堅定激情感染,也慢慢變得勇敢起來。
徐楚寧站在陽台打電話,男人在屋子裡搞事。
抓著水果刀,捅在砧板上,咚咚的響,特別用力,故意為之。
邵羽非都隔著電話聽見了,「你那邊啥聲音?」
徐楚寧抿唇,走進來踹了他一腳,他才拍拍褲子,消停了。
又走到陽台,端起徐楚寧的藥,進來,直接說,「寧寧,你的藥快涼了。」
邵羽非聽見了,立馬皺眉,「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見——」
「下次再說。」徐楚寧及時打斷,深吸一口氣,掛斷電話。
他一停,郁風嶢也不作聲了,默默幫他倒水,又往水杯里加了點熱水。
徐楚寧沉默地喝完藥,才說,「下次我打電話,可以請你安靜一點嗎?」
「可以啊。」郁風嶢直接答應,悠然反問,「那我可以請你少打一點電話嗎?」
「……」
「嗯?可以嗎?」
「……」徐楚寧快哭了,氣的。
他覺得在這麼下去,自己得氣出個好歹來。
郁風嶢比之前發瘋那會兒是正常了不少,但還是很賤,嘴賤,人更賤。
郁風嶢習慣性頂嘴,見著他臉色不對了,才走過來抱他。
「你生氣了?」
「是!」
「彆氣。」
……
這話只會讓他更生氣。
徐楚寧自認為不是沒耐心的人,甚至他脾氣好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為什麼總是會在這人面前失控,變得撒潑和敏感。
「寧寧,對不起,我不該跟你說那種話。」男人主動認錯,緩下語氣安撫他,「但是我不喜歡看你跟他接觸太多,我不高興。」
「我我我,你說話全是我,你太以自己為中心了。」徐楚寧精疲力盡抬手掩面,嘆著氣。
郁風嶢沉默了很久,才說,「我會試著改。」
「我不信你會改。」徐楚寧聲音大了點。
「……」
男人微微抿唇,只是沉默地把他抱緊,一言不發。
徐楚寧哼了一聲,「你怎麼不說話了?無話可說?」
郁風嶢偏頭看了他一眼,「剛剛咽下了一句嘲諷的話,你看,我不是正在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