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睛,把臉埋進手臂里。
男人發現了他的異常,就把他抱起來,回到床上。
他話變得很少很少。
少到郁風嶢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又哪裡惹到他了。
他拉著寧寧出去玩,去放燈,去玩翼裝飛行,去看海豚,想讓寧寧開心點。
但徐楚寧始終開心不起來。
他在凌晨的音樂節中,帶著徐楚寧溜走,去玩沙灘上的街頭鋼琴。
徐楚寧在彈鋼琴,他就坐在一旁看著。
一曲終,他湊過去吻他。
大掌按在琴鍵上,發出混亂的聲響。
「別把琴弄壞了。」徐楚寧輕聲提醒。
「好。」他說。
徐楚寧望著夜潮不斷的海浪,耳邊是音樂節的狂歡,眼中似乎有光芒在閃動,但稍縱即逝。
「你怎麼了。」郁風嶢問。
「我在想事情。」徐楚寧答。
「想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
對話通常從這裡就開始變得寂寞。
沒人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直到旅途結束那天,徐楚寧才說了實話。
「我不能離開學校,我不去樂團了。」他說。
「為什麼。」郁風嶢不解,他的寧寧明明很想回到自己擅長的領域。
他看著演奏者的眼神里都是艷羨還有野心。
郁風嶢第一次見寧寧的野心。
蓬勃得快要燃燒起來,瘋狂蔓延,一下子就占據了男人的心。
他不懂為什麼既然想要卻仍然放棄。
郁風嶢就不會做這種事,他想要的東西,無論如何都要得到。
徐楚寧搖搖頭,打定主意,「我不能離開這裡。我得對這裡的孩子負責。」
「你簽了什麼東西嗎?規定要在這裡待夠幾年那種?」
「沒有。」
「寧寧,你到底在想什麼。」郁風嶢真的不懂他,曾經自詡能拿捏這孩子,沒想到越是愛得深了,越覺得自己對他的了解十不足一。
男人沉默很久,才扳過徐楚寧的肩膀,「你教教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該怎麼做。」
「你……什麼都不用做。不需要。」徐楚寧低頭,「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所有後果我自己承擔,跟你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