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了。」紀縹緲一下子打斷他,「我總覺得你要說出很噁心的話。」
郁風嶢還真仔細想了想,確實夠噁心。
「阿嶢,你瘋了嗎?」紀縹緲很認真地問,「還是說你老了?變得畏首畏尾,害怕死亡,害怕孤獨,開始回歸家庭想要繁衍後代了?」
「你說得對,我現在有個兒子,已經幾個月大了。」郁風嶢突然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久到都懷疑是不是又斷線了。
「請問我需要報警嗎?」紀縹緲煞有介事地問。
「我讓它給你打個招呼吧。」郁風嶢說著,朝遠處撒歡的狗招了招手。
「我會打電話給社工的,你給我清醒點啊郁風嶢,不該幹的事別干,你……」
「來,喵喵,叫。」郁風嶢拿著手機,把話筒湊到狗嘴旁邊。
傻狗坐在地上,乖乖仰頭看他,一聽見指令,立刻張大嘴吼著嗓子狂吠。
「汪!汪汪!!汪汪汪!!」
震耳欲聾的吠叫響徹山林。
紀縹緲耳朵都要炸了,尖叫一聲,差點把手機丟出去,腦子嗡嗡響,驟然怒罵:「郁風嶢我操你爹的蛋!!」
郁風嶢把手機拿遠,一個人悶笑。
等笑夠了,男人才正色,繼續說,「但你說得確實有道理,有可能吧。」
紀縹緲對著他的戶口本一頁一頁開大,足足罵了三分鐘,才消停。
「那你現在一無所有,以後怎麼辦?」紀縹緲啐他一口,「別指望我再幫你,我不會幫一個廢物。」
「誰說我一無所有。」郁風嶢無所謂地說。
他現在擁有很多。
紀縹緲罵他狗屁倒灶,鬼話連篇。
「所以你是真的愛上他了?」
「我說話你當放屁是嗎?我早就說過了。」郁風嶢罵他。
紀縹緲撓撓耳朵,「那時候我也沒當真,以為你開玩笑呢。」
仔細想想,自己這好友好像確實很早就說過喜歡那孩子,只是紀縹緲彼時玩樂大過一切,也未曾當真。
「你知道我最愛他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嗎?」
「洗耳恭聽咯。」
「我去找他,他拿著剪刀想了結我,那刀捅在了床板上,捅得特別深,能直接把我胸腔捅得對穿。」郁風嶢說起這番話時,想起當時的場景,眼中浮起溫柔的懷念。
「好刺激,那你死了嗎?」紀縹緲故作追捧姿態。
「那時候我就想,我不會放過他了。我這輩子都是他的,隨便他捅。」
「你真是個變態。」紀縹緲嘖聲連連,「我看當初寧寧就不該跟你玩什麼溫情脈脈的愛情遊戲,直接把你吊起來拿鞭子抽他媽的兩個月你自然就會愛上他了。」
面對好友的譏諷,他笑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