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寧正在喝水,聽他開口說話,連忙咽下去,「咳,我還沒……」
「哎呀你別怕,那個樂團人事我認識,還特熟,早打過招呼了,我說我對你的能力有信心,她到時候也就跟你走個過場。」
徐楚寧匆忙抹了一把唇邊的水漬,「噢,好,我今天下午……」
「你要是還擔心啊,我出了院就去看看,放心吧,絕對不會有問題的,你這個性格就是有點軟了,容易退縮。」
徐楚寧:「……」
邵羽非的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密了,根本插不上話。
好不容易等他開始喝水了,徐楚寧才有空插個話問問:「你的傷是怎麼回事?」
這話一問出來,邵羽非臉色驟變,轉瞬之間又恢復正常,但徐楚寧還是敏銳地發現了。
他向來擅長看人臉色,邵羽非臉色的變化並沒有躲過他的覺察。
邵羽非的語氣非常尋常,差點就能騙過所有人。
他笑了笑,語氣尋常地說:「沒啥大事,就是切水果不小心被刀子捅了,小事兒,我自己全責。」
徐楚寧沒說話了,有些猶豫地看著他,目光浮起點點的擔憂和心疼,但很體貼地什麼也沒說。
邵羽非過了一會兒,自己回過味兒來,低著頭,拳頭抵在桌上,頹喪地說:「我當時跟你說的是槓鈴砸傷的,對吧?」
「……嗯。」徐楚寧輕聲說。
邵羽非臉色一點點沉下去,眼神失焦,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才說:「確實是槓鈴,只不過我後來想想,覺得自己拿槓鈴砸手這個說法太蠢了,怪丟人的,就編了其它理由。」
徐楚寧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十分著急地沉默著,他感覺似乎是要安慰一下面前這個人,但總覺得說不出什麼話來。
邵羽非突然嘿嘿笑了一下,「想不想知道我編了多少套說辭?我告訴你,可nb了,至今都沒人發現我在撒謊呢,我堂姐之前來找我,我說的是……我對我堂弟說的是……還有我外甥,我直接騙他說……」
徐楚寧耳邊嗡嗡的,不知道他為什麼又開始喋喋不休,徐楚寧覺得邵羽非的腦子好像可以同時處理很多事情,但自己的不行,話一多,他就懵了。
但感覺上,他仍然覺得邵羽非現在狀態不對勁,好像是處於一種情緒極度膨脹的狀態,為了自我保護,或者為了保護徐楚寧,才一直打岔說些其它的話題來緩和局面,不讓形勢走向失控。
「……邵學長,你沒事吧。」徐楚寧暈暈乎乎地插話,說了這麼一句,再不說,他可能真的又要被邵羽非新的話題牽著走了,就趕緊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