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風嶢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漸漸斂了神色。
他剛剛是故意的,本來可以躲開,但他不僅沒躲,還故意用力磕上去,讓傷口更深。
用力攥拳,血珠子滴在地毯上,洇染出破碎的一滴滴,郁風嶢感覺不到痛,他甚至有些高興。
腦子竄過瘋狂的想法,要不把傷口再撕大點,好讓寧寧更心疼一些……
但沒機會,徐楚寧回來了。
給他傷口消毒,上藥,裹上紗布。
「我怎麼覺得,愛上寶貝之後,我身上就沒一片好皮肉的。」郁風嶢開玩笑。
徐楚寧正在包紮,都沒聽他說話,探頭看了一眼床頭櫃,發現側面居然有金屬部分,也不知道剛剛剮蹭到沒有。
「你剛剛有沒有磕到那個?」徐楚寧指了指露在外面的金屬片。
郁風嶢坦然,「不知道,好像有吧。」
徐楚寧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明天去打破傷風吧。」
「好,聽你的。」
徐楚寧收起醫藥箱,這麼一出,也冷靜下來,甚至比剛剛更冷了。
郁風嶢拉下袖子,打開大燈,「你怎麼了?明天第一次排練,睡不著?」
徐楚寧還在鑽牛角尖,「嗯,我去隔壁,你睡吧。」
「你怎麼好賴話聽不出來呢。」郁風嶢牙都要咬碎了,攥著他的手腕,把他拖回床上,「我說的是這意思嗎?」
「那你什麼意思?吵死了。」徐楚寧脾氣又來了。
「你……」郁風嶢胸口一股子氣堵著,又不好發出來。
他真覺得自己是在拿命愛寧寧,有氣忍而不發,對身體無異於慢性自殺。
但還是忍了。
「我不是這意思,我想幫你解決問題。」
徐楚寧沉默了一會兒,才嘆氣,「我不想去排練。」
「為什麼。」
「我不想別人看見我。」
「……為什麼。」
徐楚寧不說話了,皺著眉,不停地擺弄手裡的小物件,緩解焦躁。
「你被誰批評了嗎?」郁風嶢眉峰微蹙。
「沒有。」徐楚寧搖搖頭。
「那是有人在背後議論你?」
「……也沒有吧。」
「那你在擔心什麼呢?」郁風嶢其實不太理解,但仍然放平語氣,試著去安慰他,「這些事情並沒有發生過。」
「我不知道,我說了我不知道!」徐楚寧突然暴躁起來,一把將手裡的東西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