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家嗎?」郁風嶢沒有問他在樂團的事情,轉而換了話題。
徐楚寧移開視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點頭,「好。」
上了車,徐楚寧才一下子彈射起步,「你自己開車來的!?」
郁風嶢坐在駕駛位上,慢悠悠地系安全帶,「嗯。」
「你瘋了!」徐楚寧尖叫出聲,連忙手忙腳亂地把安全帶解開,推開副駕門,下車,小跑到駕駛座旁邊拼命拍門,「你下來!我來開車!」
這人肩膀還傷著,最主要是吊著繃帶,這樣了還開車上路,扣分還算其次,萬一出了什麼意外……
徐楚寧只是光想想,就滿背都是冷汗了。
郁風嶢幾乎是被拽著領子拖出駕駛座的,仍然是一副散漫模樣,笑著,「寧寧這麼擔心我啊,我這不是沒事兒嗎?」
「誰擔心你了?你死了拉倒,別傷害無辜路人!」徐楚寧呵斥他。
聞言,男人臉色驟變,一秒便恢復正常,「哦,這樣啊。」
說完,轉身頭也不回走了,一聲不吭地坐進副駕。
「開車吧。」
徐楚寧又好氣又好笑,他還鬧上脾氣了?這麼不講道理的人,屬實是這輩子都遇不上幾個了。
徐楚寧也不打算哄,本身就是他不對,拿自己和路人的安危開玩笑。
一路上,沒人說話,氣氛冷冰冰。
最後郁風嶢還是忍不住,主動提起了樂團的事。
「你今天的排練,怎麼樣?」
徐楚寧面無表情,盯著前車窗,聲音很機械,「一般。」
其實挺好的,遠超他的預料。
開始排練之前,徐楚寧甚至覺得不舒服,跑到洗手間乾嘔。
甚至已經開始在腦海里預演可能發生的窘況。
但真正夾起小提琴,拿起琴弓的時候,曾經令人驕傲的記憶似乎一下子回籠了,哪怕他的腦子再亂,再不安,已經習得的技術也足夠支持他維持表面的體面。
沒有出大錯,但也不足以出彩——這是徐楚寧對自己的評價。
他這麼冷冰冰的樣子,倒是讓郁風嶢很不滿。
明里暗裡瞄了他好幾眼,發現徐楚寧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心裡的不滿也不能表達出來。
「不打算關心我一下嗎。」
「需要嗎?」徐楚寧熟練地倒車入庫,更熟練地譏誚嘲諷,「看你現在這樣,還能開車上路,顯然是沒什麼問題。」
郁風嶢啞口無言。
徐楚寧提著小提琴,上樓,進門,去了琴房。
家裡請了阿姨準時準點來做飯,飯點之前,家裡也沒有其他人。
郁風嶢閒來無事,去煮咖啡。
他回憶著曾經寧寧是怎麼打咖啡的,做了一杯,然後往裡面擠了一泵奶油。
琴房裡依稀傳來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