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寧這才慢慢回過神來,眼睛裡也有了清晰的焦點,「……哦。」
「你剛剛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火氣那麼大。」郁風嶢還是問出來了。
「關你屁事?」
這顯然是火氣還在。
郁風嶢一下子被忤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他的寧寧是越來越暴躁了,而且貌似對其他人都還行,很溫柔,只對自己一副恨得下一秒就要拿刀捅死的樣子。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沒耐心?」郁風嶢問。
他其實並沒有想要得到答案,只是隨口問出來而已,其實也並不想知道答案。
徐楚寧望著窗外,看樣子是在走神,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的話。
片刻,他突然說:「挺爽的。」
郁風嶢睜了睜眼睛:「嗯?對我沒耐心很爽?」
「誰說你了?」徐楚寧立刻就很嫌棄,不經意間脫口而出:「我說剛剛……」
話一說出口,又及時打住。
郁風嶢還是聽見了,追問:「剛剛?剛剛在場館?你教訓那個男人的時候很爽?」
這次徐楚寧不說話了。
他不想承認。
但其實是的,他很爽。
他以前只覺得自己的手能拉琴,能執弓,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原來也可以輕鬆制服一個人高馬大健碩又猥瑣的暴亂者。
他在那個窮得叮噹響的山裡住了那麼久,喝的水有時候會斷,需要一桶一桶地從井裡挑。
學校食堂限電,電路也不好使,最常用的是灶台生火做飯,柴火也是他們這些年輕老師跟著廚師去山上砍完挑下來的。
邵羽非說他曬黑了一點,也成熟了一點。
徐楚寧覺得似的。
否則怎麼能單手就把那男的掐到翻白眼,他還覺得自己根本沒用什麼力。
「寧寧喜歡這樣?那要不要去學格鬥?」郁風嶢提議。
對於他的提議,徐楚寧想都不想:「哦,不需要。」
「行,都看你。」
徐楚寧扭頭,「你傷怎麼樣了?」
「有點疼,回去換個藥。」郁風嶢也趁著紅燈間隙,偏頭看了他一眼:「你看上去心情不錯。」
「嗯,是挺好的。」徐楚寧也不藏著掖著,看著窗外,突然說,「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