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執也沒說話,反正現在是多說多錯,就安安靜靜等他氣消。
江山越從桶里抽了瓶冰酒,成執見狀,馬上拿起子過去,默不作聲地給他開瓶,倒酒。
江山越看他這樣,氣才消了一點,接過酒,灌下去,而後猛的反應過來,罵了句髒話,「c,我要開車!」
連夜開車趕回來,替姑姑姑父收拾這特立獨行的小混帳,江山越別說找司機了,飯都沒吃幾口,氣都被氣飽了。
成執摸出手機,「我給你訂。」
「訂什麼啊?」江山越還在氣頭上,耳朵嗡嗡鳴響,壓根兒也聽不進去他說啥了。
「訂餐。你不是說沒吃飯嗎。」
「我的祖宗,你真是——」江山越啞口無言了,拳頭攥緊,又捨不得打,一肚子氣只能自己咽下去,從沒這麼窩囊憋屈過。
剛剛已經怒火攻心揍了一頓,現如今成執臉上都是傷,唇角裂開滲血,手臂上劃痕淤青,衣服松松垮垮,很狼狽,卻冷靜得讓人生厭。
一點表情都沒有,打得狠了,只是皺皺眉,也不喊,跟死了一半。
江山越是動手先過動腦子,逼急了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動手揍一頓消氣,這會兒平復了一些,才有點懊悔了。
打太狠了,這可是他弟弟,從小到大沒讓爸媽操心,怎麼就出了這檔子事,媽的,打從他認識那個邵羽非,就沒好過事!江山越一拳砸在桌子上,又開了一瓶酒。
成執也沒說什麼,給他訂餐,叫司機過來開車,自己唇角還流著血,慘白慘白的,也要給江山越的手抓起來消毒包紮。
這讓他還怎麼生氣。
江山越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拳骨上的皮膚只是擦傷,成執給他消毒,單手握著他的手掌,牙齒撕開消毒棉簽袋,給他弄好了,自己還是傷痕累累的樣子。
江山越一時之間心情複雜,鼻子裡發出冷哼,「你就是故意這麼搞,你知道我不忍心怪你。」
「我是知道。」成執點頭,「我利用了你,所以這不是在賠罪嗎。」
江山越嘖聲,嘆氣,「你啊,就是喜歡把什麼都說得好像可以以物易物一樣。」
成執眸色淡淡,「事實也確實如此。」
「那你跟他呢?」江山越忍不住問,滿心滿眼的都是惋惜和急切,「你到底欠了他多少錢啊,你只要開口,哥哥幫你還,你何必掏心掏肺傾盡所有,把自己搞成這樣?你到底欠他多少錢啊?」
成執沒有說話。
江山越看他表情微妙的變化,頓時後悔了,不該問的。
許久,成執才輕輕笑了一下,「哥,我也好希望……我欠他的只是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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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楚寧等在走廊里,心跳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