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說什麼時候回來。
郁風嶢坐在車裡,抽了根煙,才壓下心裡那點浮動的煩躁。
捻滅菸頭,臨時改變行程去了琴行。
徐楚寧常去的琴行離市區有點遠,但是他很喜歡那裡的琴師和老闆,每次去還會趁著空隙跟老闆聊會兒天。
這次是郁風嶢去的,老闆一時沒認出來,報出徐楚寧的名字,才恍然大悟。
這裡的老闆知道徐楚寧的要求和習慣,讓琴師把琴拿走,郁風嶢也跟他們不熟,就離開了。
路邊不能停車很久,他走過去,想開車回家,拉了下車門,發現鎖住了。
以為是自己忘記打開,又重新按了一下鑰匙,再拉,還是鎖得很緊,巍然不動的樣子。
嘗試了幾次,郁風嶢明白了,放棄繼續做無用功,轉而站在路邊,不緊不慢抽了根煙。
直到有人從旁邊走過來。
「火。」一隻手伸過來,夾著一支煙。
男人微微垂首,順勢撥動打火機,將火苗遞到菸捲之下。
「很久沒見到了,你也想我了嗎?」郁風嶢問。
女人沒搭理他,抽了兩口煙,厭倦了,夾著煙拎起來,想滅掉。
郁風嶢抬手,手掌遞給她。
郁書嵐瞥了一眼,在他掌心捻了兩下,而後將殘煙的菸蒂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我聽說你最近開始勾搭別的男人了,是愛好嗎?」郁書嵐輕輕拍了拍風衣衣擺上面的泥水。
最近剛下過雨,地上濕噠噠的,走幾步就要揚起泥點子。
「愛好?我沒那麼多愛好。」郁風嶢並不想藏著掖著,直接問:「你這次來,是想幹什麼?」
「我還真是沒想到有天會從你嘴裡聽見這句話。」郁書嵐偏頭看他:「我要幹什麼,你不知道嗎?」
「你教教我吧。」郁風嶢說。
郁書嵐少見地沉默了一會兒,而後說:「爸生病了,你知道嗎?」
郁風嶢並沒有多麼驚訝,反而像是早就知道一樣,說:「嗯,知道,怎麼了嗎?」
「早期血癌。」郁書嵐說。
郁風嶢聳肩,仍然是一臉的不解:「很嚴重嗎?」
「不知道,沒仔細聽。」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有需要我做的事?」郁風嶢抽完煙,也捻滅菸頭,扔進垃圾桶里。
郁書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了話頭:「你最近在搞的小動作,我都知道。」
「可是你沒有第一時間阻止我,為什麼?」郁風嶢同樣疑惑,眼眸微冷,「我並不覺得自己高明到能完全瞞得過你。」
事實上,郁風嶢早就做好了打算,倘若惹怒了郁書嵐,該怎麼辦,甚至已經草木皆兵到了徹夜難眠的地步。
他曾經惹怒過這個女人一次,下場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