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雖然早就有準備這人會更忙一點,但真正到了一天三次電話都不接的時候,徐楚寧就該警惕起來的。
如此想著,竟然有些自責了。
成執低頭看手機,瞥了他一眼,說:「不用想太多,邵羽非那傢伙,行事作風難以捉摸,你沒想到也是正常。」
他提起邵羽非,徐楚寧也沉默片晌,而後還是很顧他面子地說:「肯定也是郁風嶢做了不好的事,學長才會這樣。」
成執不知為何笑了一下,掃過來的眼神也帶上興趣:「客套話跟別人說說也就算了,跟我就不必了。」
被直白揭穿,徐楚寧有點下不來台,只能默默點頭:「……嗯。」
車子轉了個彎,從省道駛入了一條蜿蜒而上的山路。
徐楚寧最開始心不在焉並未關注,但看見群山中鑲嵌的湖面,頓時反應過來,這是那幢山莊的路。
開進來的時候,前排開車的人也發出一聲驚嘆,恨鐵不成鋼:「成執,我借你房子,是給你金屋藏嬌用的嗎?」
成執仍然低頭看手機,撐著腦袋,悠然模樣:「那你打算把我怎麼樣?」
江山越吃癟地咽了咽口水,小聲說:「以後再也不借給你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下次還是會借,對不對?」
「你別得寸進尺。」江山越從後視鏡里瞪了他一眼。
成執見好就收,沒有在出言挑釁他。
自己這哥哥,也只有生氣的時候會稍微強勢一點,那下手打人可是一點都不留情面,成執受過幾次,一拳拳的,胸腹登時就起了淤青,痛了他三四天。
平時倒像個乖乖仔,人畜無害的樣子,所以成執很愛惹他生氣,惹到快要生氣的邊緣,就哄一哄,江山越氣消了,也忘了這事兒。
記吃不記打的貨色,跟某人倒是一模一樣。
某人……
成執眼神微微黯淡,收起手機,抬了頭。
群山之中,入了夜,景色仍然瑰麗,時不時偶遇幾幢燈火通明的別墅,還能聽見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不知又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在開派對,這裡都能聞到煙味和燒焦的氣味。
糜爛,奢華,放縱,沉淪。
成執不喜歡來這裡,但邵羽非似乎很喜歡,他向來喜歡玩樂。
所以最近聯繫不到邵羽非,他馬上就想到了這個山莊,調過監控,果然。
成執覺得五味雜陳,這麼多年過去,這人還是那麼沒邊界感,把他家當菜園門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但轉念一想,他們之間不也是這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