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他說。
郁風嶢側目看他,寧寧淺淡神情落在他眼中,竟然莫名平添幾分寂寥和悲情。
男人愣了一下,將要移開的視線又不由自主更深了幾分,旋即,低低「嗯」了一聲,「是,下雨了。」
他對雨天有著別樣的情愫。
雨越來越大,大到耳邊嘈雜不堪,聽不清彼此的呼吸。
「我帶了傘,寧寧想現在回家嗎?」郁風嶢側頭看他。
徐楚寧沒答話,過了一會兒,轉而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航班晚點了,路上又堵車,所以晚了些。」男人解釋道。
「我又沒問你為什麼遲了。」徐楚寧垂眸低笑。
「但你不高興了。」郁風嶢說。話語是平的,不是詢問,是陳述。
徐楚寧微笑,看著地面上嘩啦啦打下的水滴子,心裡也跟著泛起漣漪來。
「回家嗎。」郁風嶢又問了一次,伸手握他的手。
男人的手竟然有點涼,雖然天氣褪去燥熱,但音樂廳開了暖氣,也不至於冷成這樣,甚至微微顫抖。
有那麼緊張嗎。徐楚寧心裡笑他。
徐楚寧偏頭,微微抬眉,視線側了側,掃視他,而後問,「沒給我帶花?」
郁風嶢一頓,旋即更用力握緊他的手,心裡卻鬆了一口氣,「當然有。」
「哪呢?」
「車上,我總不能抱著。」
「為什麼不能抱著,丟你人了?」徐楚寧打趣他。
「太大了,抱不下。」雖是知道他在調笑自己,男人還是本本分分地解釋。
徐楚寧不忍笑出聲。
他這一笑,男人就失了神,接著黯淡的廊門燈,雨幕淅瀝,光線便若隱若現,面前人的面龐也漸漸變得模糊,甚至在走神間,仿佛要隨著雨水消失了一般。
男人心口一陣悸動,不由得將他的手掌握得更緊了些。
不想,不能,更不敢,再失去這個人。
是他的寧寧,他的寶貝,他的愛人。
「寧寧,回家嗎?我帶你去看看送你的花。」郁風嶢說。
徐楚寧沉默片刻,而後手腕旋轉,竟是回握住他的手。
細小動作,男人瞬間僵住,巨大的喜悅在心臟中炸開,凝視著雨色燈下人的墨黑色眸子也染上無可替代的溫柔。
「謝謝寧寧。」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