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挨得近,一呼一吸都能感受到,顏格垂眼,望著自己微涼的掌心,餘光里滿是男人的側顏,心裡霎時泛起絲絲甜意。
“顏格。”靳思延突然喊他。
“嗯?”顏格側頭。
“把手給我。”
“啊?”
“手。”靳思延重複。
“幹什麼……”顏格不解,但還是把手遞過去。
“我看看你的手是不是還是冷的——嘶。”靳思延一把抓過他的手,頓時被涼得打了個寒顫。
捏了捏顏格的手,稍顯微涼,修長手指抵著掌心,觸感格外的好,甚至還能依稀嗅到男人袖口熟悉的淡香。
帶著護理劑的,特殊的氣息,順著體溫,從手腕處氤氳出來。
靳思延一時有些捨不得鬆開。
捏著他的手翻來覆去地把玩,顏格也不惱,一味地縱容他,靳思延抬頭,正好看見男人帶著疲憊和睏乏的臉。
五官利落,側顏溫和,眼瞼微微耷拉,看上去不太有精神,目光稍微空洞,落在船舷或海面上。
吸了一口氣,靳思延從口袋裡摸出暖寶寶塞進他手裡,長嘆一聲,“寶貝兒啊——”
聽見這個稱呼,顏格頓了一下,剛轉頭,就看見靳思延從船上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臉上閒散而隨意,衣擺發梢被風吹得翻飛不斷,盡顯玩世不恭的桀驁。
靳思延跳下去,進了船艙。
呆愣愣地坐在原地,顏格有一瞬的失神,又想起剛剛靳思延的臉色平淡,只當剛剛那句話是隨口而出的玩笑話,心裡那點驟然泛起的波瀾才平息下去。
到了帆協劃的標識,天已經全黑了,避風港周圍停著幾艘帆船,剩下的也許去了別的地方。
進了船艙,身上被風吹起的冷意才散下去,顏格將救生衣掛在鉤子上,四處看了看,發現船艙裝備嶄新,但的確簡陋。
靳思延在沙發上動了動,嘖聲道,“新船就是不好,什麼都沒有。”
“新船?”顏格問。
“嗯。租的。”靳思延披著毯子,頭髮凌亂,“彗星號被靳之安那傢伙拿走了。”
“噢。”
顏格找了另一張沙發床,半躺半坐地靠著,聽見他提彗星號,眼神暗了暗。
“本來想帶你來看彗星號的。”靳思延盯著手機屏幕,估計在發消息,漫不經心地跟他說話,“沒辦法,只能下次了。”
“沒關係,什麼時候都行。”顏格笑了笑,端著水杯喝水,不動聲色地打量他的神情,半晌,才猶豫著開口,故作鎮定地隨口問,“你……為什麼要給它取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