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密挨著的身軀蔓延著難以言喻的熱度,焦躁的,難耐的,像浸泡在沸騰的烈酒里,銷魂盪魄,讓人有些神志不清。
他明白靳思延在問什麼,相貼的身軀甚至能清晰感受到每一點變化,顏格腦子裡閃過一個荒謬可笑的想法,他居然在佩服靳思延,在這時候還能保持理智,詢問對方的意見。
顏格心裡鄙夷自己,在這瞬間居然心生慶幸,慶幸自己並沒有愛錯人。
死死咬著牙,顏格閉著眼,拼命壓抑著洶湧而出的眼淚,緩緩抬手,悄無聲息地勾住靳思延的衣擺,不令人發覺的力度。
“我可以。”他說著,聲音都快要破碎,極近低微的哀求,“但你要教我。”
靳思延怔愣了一下,而後極低地“嗯”了一聲。
得到男人應允的瞬間,顏格只覺得被寬恕一樣如釋重負,他沒有抬頭,始終都不曾與靳思延對視,不願在男人眼中看到一點,哪怕只有一點的看輕。
就讓靳思延以為他喝醉了吧。
一個醉鬼做出來的事,大概,更容易被原諒。
所以,就當是這樣吧。
第72章
他們沒回木屋,去了最近的一家賓館。
能給他們挑選的房間不多,大床房被訂完,只剩下標準雙床房,靳思延拿了房卡,帶著他往電梯裡走。
兩人沒說話,顏格一直低著頭,看不出情緒,餘光小心翼翼打量著身旁男人的臉色,卻始終徒勞。
靳思延臉色沉靜,沒什麼表情,微抬下頜,望著跳動的數字,顏格心裡不安,卻又開弓沒有回頭箭,指尖輕輕蜷縮,猶豫片刻,還是深吸一口氣,悄無聲息地扯住男人衣擺。
細微動作,霎時被察覺,靳思延一頓,低頭看了一眼,顏格正要收回手,又被毫不猶豫地握住。
電梯“叮”的一聲開門。靳思延拉著他走出去。
雙床房的床是單人的,並不算寬敞,容納兩個成年男人更是顯得擁擠,平心而論,在這張床上,並不算很舒服。
好在靳思延不算急切,很耐心地照顧他的感受。
整個夜晚,顏格少有清醒的時候,酒意與情慾蜂擁而上,席捲整個大腦,讓他沒有思考的餘地。
他只記得自己又開始掉眼淚,好像整個晚上都在哭,他明明不想哭,他一點都不難過,可腦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怎麼都止不住的淚水。
靳思延不說話,沒有開口安慰他,只是抽了紙,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地替他擦眼淚。
那天晚上,躺在靳思延身邊,顏格又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借著酒意,說想聽睡前故事,男人無奈地笑,卻也滿足了他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