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無聊,靳思延開始打瞌睡,皺眉小憩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舒服,本來想找空乘拿一個U型枕,心思一動,偏頭輕聲喊了一下顏格。
“後排有人,椅背放不下去,但我好睏,我能靠在你肩膀上睡覺嗎?”他問。
顏格怔愣了一下,看著靳思延略顯疲憊的臉色,忙點點頭,挪了挪位置,讓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聽見男人低聲道謝,而後肩膀一沉,顏格別著臉,呼吸都急促幾分,搭在膝上的手指無意識縮了縮,仿佛放在哪裡都不自在。
靳思延好像真的很困,靠上去不多一會兒就睡著了,呼吸勻長輕緩,沒了別的動靜。
顏格這才偏頭,看了一眼靠在肩上的男人,眼神漸漸溫和下去,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笑意。
手伸進口袋裡,摸到一個小禮盒,顏格微怔,拿出來一看才發現是自己買的琥珀胸針。
記得當時買這個的時候,那個年邁的店主不會說英語,交流還費了好大力氣,後來臨走時,他還說了句什麼,顏格聽不懂波蘭語,只當是臨別的問候。
可剛剛聽李慧星跟計程車司機打招呼,好像又有點不太一樣。
顏格不理解。
輕輕打開盒子,望著裡面躺著的胸針,突然有些心悸。
原本沒有送出去的機會,他也沒什麼名頭給靳思延送禮物,可昨天的事過後,他突然又有了點衝動。
以往總是靳思延施恩與他,要說真還什麼情,他還沒有給過靳思延什麼。
可又想起靳思延眼光挑剔,李慧星選的東西他都看不上眼,更何況是這種廉價的小玩意兒。
微微垂了眼,顏格猶豫片刻,握了握拳,還是把首飾盒收起來,放回了口袋裡。
落地的時候已經是清晨,靳思延睜開眼,有點茫然。
在顏格肩膀上靠了一個多小時,顏格怕他一直這樣不舒服,就把他喊醒,給他要了個枕頭。
看著男人為難又關切的神色,靳思延心情很好,一時衝動想親上去,又覺不妥,還是只笑了笑,也提醒顏格注意休息。
下了飛機,靳思延還沒完全醒過來,望著初升的太陽,一時有些錯愕,眉峰緊蹙,“不是晚上嗎?怎麼,哪來的太陽啊?”
無奈地看他一眼,顏格淡笑著提醒,“時差。”
本來按照波蘭時間,坐了九個小時的飛機,降落時,的確應該是晚上十一點,可算上時差,落地的時候就是北京時間早上六點。
“……我以為下了飛機可以繼續睡覺。”靳思延聲音有些痛苦。
無可奈何地看他,顏格愛莫能助,只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做安慰。
靳思延霎時跟蔫了的花兒似的,眼裡都沒有光了,“誰知道再過兩個小時,我又要去上班。”
顏格覺得好笑。樂奈紅酒算是是安盛的公司,就算做得不好,總不可能開除他,好好的一個家族企業少總裁,整得跟應聘上去的一樣,倦工怠工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