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應淮五指指尖彎曲做梳子狀，一點點從上到下梳開，“好了。”
溫迎沖他笑了笑，“謝謝。”
這個時候，嚴應淮才注意到，溫迎的瞳色與平時不一樣，“你的眼睛。”
“好看嗎？我可以自由變換瞳色。”
“好看。”頓了頓，嚴應淮輕聲說：“原本的瞳色更好看。”
“什麼？”正在理頭髮的溫迎沒聽清，回頭好奇望向他。
“沒什麼。別在外面站著了，我們進去吧。”嚴應淮把溫迎的帽子和口罩收好，剛才不小心拽掉的髮絲也小心收起。
溫迎剛才還想著找機會到樓上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這會倒是巧了，“樓上是包間嗎？”
“算是，這邊可以看見里側的拍賣台。”嚴應淮抬手拂開門口的侍應生，拉開門，在溫迎進去以後跟著進來，隨帶將門關上，“不想下去跟人攀談，就可以待在二樓，等拍賣會開始。”
“你對這邊還挺了解的嘛。”溫迎看向窗邊，左側是宴會大廳，右側則是還沒開場的拍賣會場，能看見主持人在上面指揮著什麼，搬運上來的一個鐵籠都用不同顏色的布料蓋著，應該是便於區分用的。
“這邊拍賣會三天兩頭就會開，沒事就來這邊看看。”嚴應淮走過來，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放下手裡的玻璃杯，“來一杯。”
“謝謝，我不喝酒……”拒絕的話剛一出口，溫迎摸上杯子的手觸碰到溫熱，有熱的酒嗎？
淡淡的奶香還泛著點甜。
“不是酒。是熱牛奶。”嚴應淮單手撐著下顎，看向溫迎的視線始終帶笑，此刻更是促狹道：“小孩不能喝酒。”
溫迎：“？”
他憤憤拍桌：“經歷過第二次蛻化的幼龍，就已經是成年龍了！”
“那你要喝酒嗎？”
“……不要喝酒。”溫迎抿了口熱牛奶，不是太燙，溫熱的剛好入口，裡面應該還加了蜂蜜，不多，只提了一點甜味，在牛奶中融合的很好，也沒有喧賓奪主。
“對了，你什麼時候從深淵裡出來的？”溫迎這會靜下來，才有空閒去問這件事，“不對不對，是你怎麼從深淵裡出來的？”
他原以為嚴應淮是殘存在深淵中的一縷意識，是依附著生命樹存活的，一旦離開深淵就無法存在的那種。
可現在……嚴應淮非但順利離開了深淵，還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那豈不是說明、嚴應淮從始至終就不是什麼意識，而是真實存在於深淵下的龍。
溫迎試著伸手，指尖點了點嚴應淮的手背，是真實存在的觸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