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最後一項儀器亮了紅燈,實驗人員說:“數據記錄完成,檢查結束,你可以走了。”
嚴應淮胸口的傷口依然是血肉模糊的一片,實驗人員隨意放了團紗布在上面,已然被鮮血染紅。
他不甚在意的隨手一扔,攏起外套,起身離開時瞥見架子上泡在透明玻璃瓶里的兩片墨色龍鱗。
一片收藏於第一次衝突。
一片,是實驗溫迎治癒能力,與實驗室做交易主動拔除。
嚴應淮撫平衣擺褶皺,緩緩走出了實驗室。
背對著走廊監控,嚴應淮翻轉手心,看著掌心卡著的那片染血的墨色龍鱗,他神色一冷,五指收攏,整片龍鱗瞬間化作煙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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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頂。
空中花園的花禿了不少。
掉落的花瓣和枝葉散落一地。
“不錯,我覺得你纏的這個已經能出師了。”費利克斯指尖卷著自己花環的樹枝,同時不忘打量溫迎的花環,“你這個結是怎麼打的,好小啊。”
溫迎打的結幾乎和整個花環融為一體,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上面的扣。
“這樣……”溫迎又重新撿了兩條花枝,當著費利克斯的面重新系了一遍。
費利克斯一步步跟著,看的目不轉睛,但不知道從哪一步就被落下,後面完全跟不上,“啊、好麻煩,我沒看懂,能再來一遍嗎?”
“可以的。”溫迎再換花枝,可系上之前,他察覺到了什麼,忙放下手裡的花枝,“來了。”
費利克斯抓著花枝一臉茫然,“什麼?”
溫迎說:“嚴應淮回來了。”
“哪有,你聽錯了吧……”
話音剛落,屋頂的房門便開了。
“阿淮!”溫迎拿著花環就跑了過來,但腳步卻在靠近嚴應淮時停下,“你受傷了?”
他聞到了血腥味。
是很重的血腥味。
“沒什麼,掉了片鱗。”嚴應淮語氣平淡,輕描淡寫的似乎把掉龍鱗歸類為與掉頭髮相同的小事。
“不是。不是的。”溫迎眼圈泛紅,“他們傷害你了。”
被他們帶走以後嚴應淮就受傷了,肯定是他們的錯。
溫迎吸了吸鼻子,“我可以治好你。”
“噓……”嚴應淮豎起食指抵在唇間,“我們回去再治好嗎?”
溫迎的療愈能力一旦開始,在被療愈那一方完全恢復之前無法停下。
這很危險。
如果被那些人知道,溫迎會被利用在各個重傷不治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