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兄,我數一二三,我拖住他們,你往來時的方向跑……」,謝見君身子微側,沖身後的季宴禮小聲說道,很明顯這倆匪人是沖他來的,他不能讓無關緊要的人跟著一起遭罪。
季宴禮淡淡看了他一眼,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其實這兩個小毛賊對他而言,解決掉不過就是抬抬手的功夫,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但他沒想到的是謝見君居然會想讓他先走。
「走?你們今個兒誰都走不了!」,壯漢一臉橫肉抖了抖,將他倆合圍住,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已,有什麼可以懼怕的?
謝見君對著身後季宴禮使了個眼色,意欲讓他聽自己的指令行事。
「三……」
「二……」
「何人在此喧鬧?!」,漆黑的夜幕中驟然響起府役渾厚強勁的吆喝聲,伴隨著腰間佩刀擊打在鎧甲的沉悶聲,緩緩而近。
先前還一臉兇悍模樣的壯漢霎時慌了神,二人草草對視了一眼,拔腿就跑,有幾名府役見狀便追了上去。
謝見君鬆了口氣,這府役來得當真是太及時了。
「謝案首?」,為首的府役似是認識他,當即便上前問他有沒有受傷。
「無礙……」,謝見君擺手道,回眸看了眼季宴禮,見他神色如常,沒有被嚇到的跡象,便徹底寬下心來。
那府役指明要派人送他二人回去,謝見君便先行謝過,這兒離家還有段距離,他也擔心方才倆人去而復返,在來尋他的麻煩,可不是每次都能運氣好,恰好能遇著巡街的府役。
他同季宴禮在巷子口告別,轉而由兩名府役跟著,往回家路上走。
「謝案首近日來得罪了什麼人?我瞧著那二人可不是善茬。」,同行的府役開口問道。
謝見君笑了笑,「不知道呢,興許是巧合吧。」。他也沒有十足十的把握是常修然找人幹的,但他白日剛擠兌完人,夜裡就讓人堵了,這時機不得不說還是太湊巧了。
「倒也未必,這條街一向安分得很,我同兄弟們來來回回巡了三年了,別說了是像今晚這種打劫的宵小,平日裡連個小毛賊都沒見著,謝案首還是小心為上。」,府役語氣沉重,似是明白方才謝見君的言外之意。
「您說的是,晚生定當小心。」。
說話間,三人已經臨近豆腐坊門口,雲胡正提著燈籠在門口焦躁地踱步。
「雲胡,我回來了。」,謝見君忙迎上前去。
「你、你怎麼才會來!」,雲胡忍不住嗔怪道,抬眸瞧見身後跟著衙役,他大驚神色。
謝見君拍拍他的手背安撫道,「怨我跟同窗多飲了幾杯酒,讓你擔心了,回來路上,兩位大哥見我獨身一人,便做主送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