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見君借勢往炕上一坐,「你先同我說說,這好些日子都不理子彧,是不是那小子說了什麼跟我有關且不好聽的話?」
滿崽怔怔地看著他家阿兄,似是沒想到謝見君竟然會這般問,他避而不答,復又追問道,「阿兄到底何時去上京?」。
謝見君單單看他的反應,便曉得自己猜對了,但滿崽不提,他也沒堅持,就順著他的話,笑道,「怎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阿兄要帶雲胡一起去上京嗎?」,滿崽來了勁頭,仿若今日不得到滿意的回覆就不罷休。
謝見君難得沉默了。
就不等來回復,滿崽猛地起身伸手扯住他的衣袖,「阿兄,你要自己去上京嗎?你去了上京還會回來嗎?」
謝見君沒正面回答,「你同子彧鬧彆扭便是因為這個嗎?那日他來,說自己說錯了話惹你生氣,說的什麼?」
滿崽悻悻然坐回去,良久,才勉強開口,「他說阿兄去上京,雲胡若是不同去,興許你就不會再回來了,還可能會另娶達官貴人家的女子,不要我和雲胡了!」
謝見君瞧著他這一副一提起來就怒氣沖沖的模樣,輕笑了笑,「你相信子彧的話嗎?」。
滿崽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自是不信、可是、可是…」,他聲音越來越弱 ,磕磕巴巴也沒說完。
謝見君瞧出他的心思,「即是不信,你又兀自在害怕什麼呢?」。
「子彧說他爹便是如此,那茶樓里說書的先生也曾講過同樣故事呢。」,滿崽忙替自己辯駁道。
謝見君一愣,他倒是沒聽季宴禮提過家中之事,沒成想還有這淵源。但那是別人家的家室,縱然知道了也不能多加評論,他拎了拎滿崽的耳朵,故作嚴肅道「看來以後我得讓雲胡將你的零用錢減半了,讓你成日去茶樓里總聽些有的沒的來。」
滿崽顯然沒有那麼好糊弄,他追著不依不饒「阿兄,你還沒回答我呢!你要帶雲胡一起去上京嗎?」。
謝見君將面前的碗筷收好,起身往屋外走,臨到門口,才笑盈盈地回眸,「你猜呢?」。
而後他推門而出,屋中傳來霎時滿崽氣急敗壞地叫嚷聲,「阿兄,你耍賴!」。
沒得來自己想要的答覆,晚些雲胡從集市回來,滿崽同小哈巴狗似的到處黏著他,夜裡還把他拽去了西屋,美其名曰要聽故事,即便是睡著了,還緊摟著雲胡的腰際不撒手。
謝見君獨守一間空房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半夜又溜去了西屋,將半睡半醒的雲胡又抱回了西屋。
被倆人莫名其妙地爭來搶去,不知實情的雲胡只得無奈地搖搖頭,笑罵一句「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