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這最為要緊的事兒,宋家老爺又問起舉子名下免田稅的事情。
「賢侄,老夫家中還有幾畝薄田,不知賢侄可否願意將這免田稅的四百畝相讓給我?老夫也不厚著臉皮白要,倘若賢侄由此意向,我願意將免去田稅的五成分於賢侄!」。
說是幾畝薄田,但謝見君心裡門兒清,宋沅禮名下的四百畝都沒能填上這空子,想必他家裡,定然是跟齊思正家不相上下,恐也是個千畝的老地主。
但能從中分得五成出來,他同雲胡和滿崽在上京,就能過得寬鬆不少,謝見君稍作思量後,便將此事應了下來。
宋家老爺笑逐顏開,當即就讓管事擬好了文書,讓謝見君蓋手印,轉日從官府領了免田稅的冊子,將其填寫上去,今年年底,莊子上的佃戶便都不用緊緊巴巴地給朝廷交田稅了。
這五成田稅的分成雖有些肉疼,倘若能憑著這事兒,藉此搭上這謝解元,之後行商的日子就能好過了,況且,他聽小兒的意思,這謝解元平步青雲可謂是指日可待,到時他們宋家自然也能跟著沾沾光。
兩邊都各有打算,小算盤撥得啪啦啪啦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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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時候,謝見君在跟雲胡商量過後,沒出三日,便應下了宋家老爺同行的邀請。
他本打算留著衢州租賃的屋舍,以備將來不時之需,但因著有了田稅的分成,加之舉子每月還有膏火銀和糧食,二人仔細盤算一番,決計退掉豆腐坊,將家禽和牛都一併發賣了,舉家搬去上京生活。
計劃有變,雲胡從收拾行李直接進化成收拾家當,這豆腐坊儘管只住了一年多,但要離開,還生出了些許的不舍。
那頭跟著他們從福水村一路過來的黃牛,這些年一直勤勤懇懇地幫著拉磨做豆腐,賣給隔壁雜貨鋪子時,他絮絮叨叨地囑咐了好些話,臨到了還偷著抹了兩把眼淚,惹得謝見君心疼地好一通哄。
家當都收拾好,謝見君特地跑了趟府衙,拿到了官府批下來的通關文書和專門給舉子進京趕考準備的盤纏,又順道兒去學府同山長和李夫子請辭。
眨眼到了與商隊約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