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說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兒,雲胡一時沒回過神來,半晌,才懵懵地點頭。
「我能種花嗎?」
「可以……」
「我能在這兒開一片菜園子嗎?」
「可以……」
「我能……」
謝見君出聲打斷他,「雲胡,你不需要徵求我的意見,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作為你的夫君,應該給予你的,從來都不是允許。」。
這下子,雲胡愈發懵懂了,好半天,他臉頰上綻開了一抹如孩童般天真滿足的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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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落腳的地兒,轉日起早,謝見君將滿崽從被窩裡扒拉出來。
秦師爺已經提前在百川書院打點過。
他帶著滿崽去書院時,山長客氣得很,即便知道滿崽一個小哥兒考不得科舉,只是被家裡人送來讀書識些字而已,仍是給安排了書院裡鼎鼎有名的夫子。
夫子鋪紙,讓滿崽先行寫下自己的名字,後又考校了《三字經》等蒙學課本上的內容,小崽子雖有些磕絆,但都能答得上來。
謝見君曉得他是昨夜掌燈在屋裡臨時抱佛腳,但如今能從善如流地應對夫子,他對滿崽的表現很是滿意,尤其聽夫子誇讚字寫的好時,作為兄長,幾乎要熱淚盈眶。這一年多日日盯著小崽子習大字,任他撒嬌耍賴都不鬆口,現下可算是有了成果。
考校完學識後,便是分班,雖沒有同季子彧分在一個學齋里,但滿崽所去的學齋里乃是小哥兒居多,平日裡行事也更為方便些。
山長在謹慎恭謙地徵求了謝見君的意見後,就讓張夫子帶著滿崽先去書院祠堂,行拜師之禮,待領了書冊,即可就能入學齋讀書。
謝見君在小崽子一步三回頭地戀戀不捨的目光中,笑著擺擺手,給他辦好了走讀的一應手續,轉身就離開了書院。
所有理應他該操心的事兒,都有尚書大人幫著操辦好,到這會兒他便心無旁騖地開始準備會試。
師文宣帶著他和季宴禮將歷年來的會試考卷都過了一遍,與同僚議事時,就讓他二人坐在屏風後聽著,議事後還要單獨行策論。
除去每隔兩日到尚書府聽學以外,閒時,謝見君拉著雲胡去茶館聽書,以此藉機來了解上京現如今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