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胡呢?讓雲胡陪你去?」,謝見君伸手將人摟緊,溫聲問道。
就見滿崽毛茸茸的腦袋抵在他的頸窩處,似是沒睡醒一般,鬧著小性子,「不要雲胡,我要阿兄陪……阿兄陪我去噓噓……」,一面說著,一面還可這勁兒地蹦躂,似是下一刻就要憋不住了。
他無奈地輕撫了撫小傢伙的後背,曉得是這磨人的起床氣又上來了,便打算同圓桌對面的新縣令致歉,自己先行帶他去解溲。
好在這位縣令大人混跡官場多年,這點眼力見兒也還是有的,當即就起身,拱手行禮,「謝大人若是有要緊事兒,下官便不叨擾了。」。
「幼弟頑劣,倒是讓縣令大人見笑了……」,謝見君故作難為情道,心裡卻早樂開了花。
送走新縣令後,他扣緊門,回身瞧著滿崽大喇喇地坐在圓桌前,雙手捧著茶盞,咕咚咕咚地一陣猛灌,哪裡還有剛才被憋急的模樣。
「你不是讓我要陪你去噓噓嗎?」,謝見君莞爾笑道。即便他再遲鈍,也能瞧得出來,這小傢伙特意跑進來鬧這一通,無非就是想把他從縣令的嘮叨里解救出來。
「阿兄真笨!」,滿崽擠擠眼,眉梢飛出一抹小得意,細長的小腿耷拉在凳子上來回搖晃,「我可是幫了雲胡一個大忙呢!雲胡說,等會兒要給我買糖葫蘆!」。
正說著,不經念叨的雲胡從門外探進身來,「可是走了?」。
不等謝見君應聲,滿崽從凳子跳下去,一把撲進雲胡懷中,仰著頭興沖沖道,「雲胡,我完成任務了,你答應的糖葫蘆不能食言!」。
「去去去……」,謝見君將他提溜到一旁,抬袖捏捏小夫郎臉頰上的嫩肉,毫不吝嗇地開口稱讚道,「我們雲胡真聰明,連我都要佩服你了!若不是有你出的主意,我這會兒在琢磨要如何去應付那縣令呢!」。
被一通誇誇的小夫郎抿抿嘴,唇邊勾起一抹羞意,「沒、沒什麼,咱們快下樓吃飯吧、」,他囁嚅著,推了推湊上來的謝見君,「別、別鬧、滿崽還在呢!」。
「我可以不在!」,見慣了自家阿兄和雲胡的親昵,滿崽懂事地捂住眼睛,從指縫中漏出一條細縫兒,偷摸瞧著。
謝見君幾乎要被這倆人逗笑,他曉得小夫郎臉皮兒薄的很,不經逗弄,只他稍稍貼近了些,便緊閉著眼,一副覺得不妥,但又不敢反抗的乖軟模樣。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他適時鬆口。
只待雲胡放鬆警惕,試探著睜開眼時,猝然唇邊被什麼溫熱的東西飛快擦過,謝見君得逞的黠笑映入眼帘,一抹滾熱倏地飛到耳後,燙紅了耳尖兒。
「你、你、我、」,大抵是生氣自己被騙了,小夫郎磕磕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片刻,落荒而逃。
始作俑者扶著門框,朗聲大笑。
「阿兄真黏糊,也不知道雲胡如何能受得了你!」,滿崽見證了他家阿兄耍無賴的整個過程,翻了個白眼吐槽道,登時就招來腦袋上一記不輕不重的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