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此話為真?那京兆府尹劉文生,當真是在南豫州幹著侵地斂財的事兒?」
被秦師爺請來的太子,進門便急急慌慌地問出了這句話。
「太子殿下莫急,請先入座,容微臣同您細細道來。」師文宣不緊不慢地迎他入上座,招手讓秦師爺搜集來的情報,拿給他瞧。
「這、這、」太子緊捏著手中的情報,指骨咯吱作響。
半晌,
他重重地摔在案桌上,「這劉文生簡直就是無法無天!誰給他的膽子,讓他在南豫州一手遮天!」
「殿下息怒,微臣現覺得,單靠劉文生和他那個娘家舅子,生不出這滔天的膽子來,背後定然是有人授意。」
師文宣沒明著提點,但太子作為一國儲君,如何聽不出他的畫外音?當即便沉下聲,「你是說,老三也跟著摻和其中了?」
「殿下您盡可想想,這些年,三皇子在外大肆籠絡朝廷重臣,所用的金銀來自於何處?那戶部的錢兜子,被聖上牢牢把著,可不是他能插進手去的……」
太子輕嘆一聲,恨鐵不成鋼道:「如今父皇重農抑商,倒是給了底下人兼併土地,聚斂財富的機會,官不為官,苦的就是咱們的黎民百姓,百姓都不得耕,哪得食?!老三眼巴巴望著那個位置這麼多年,連這點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嗎?」
「殿下,現在不是討伐三皇子的時候,您要儘早做決斷,這南豫州的商隊可是快要入京了,再有個半月,聖上便要封印,若將此事拖到了年後,恐會生變!」師文宣苦口婆心地相勸道,朝堂之事瞬息萬變,如果不能趁熱打鐵地一舉拿下,還不知是個什麼光景。
太子臉色一變,「老師所言極是,趁著老三不在上京,咱們乾脆利落地處置掉劉文生,待老三從邊防回來,一切塵埃落定,任他如何撲騰,也掀不起什麼波瀾來了。」
師文宣打的也是這個主意,但見太子一臉喜意,似是勝券在握,又禁不住地敲打了兩句,「殿下想要扳倒三皇子絕非易事,但若經此一事,能斬斷他的一條臂膀,亦能讓他大傷元氣……還有,您務必要早做打算,開年京兆府尹的位置一空出來,就得抓緊將自己人推舉上去,如果讓三皇子奪了先機,咱們今個兒可就白忙活了。」
太子自是知道其中的要緊性,但推舉何人,他得同師文宣二人再仔細商量,眼下還是先把劉文生揪出來,好打三皇子一個措手不及。
如此,
只過了小半月,師文宣就把劉文生連同任成富等人一連串拔根而起,他身為吏部尚書,本就有監察文武百官之責,彈劾一個從三品府尹,於情於理都站得住腳,加之有刑部審訊的供詞在,崇文帝連年都沒讓過,當即就判了處斬。
待三皇子收著消息,著急忙慌地趕回來時,京兆府尹的位置已經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