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雁伸手給了他一記大耳刮子,「咱們成婚數年,我不曾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倒是你,動輒打罵我不說,還編排我在外同旁人有染,王大川,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王大川失了面子,當即氣得臉紅脖子粗,嘴裡罵罵咧咧,愈發入不了耳。
「來人,王大川辱罵官員,淆亂朝綱,重責二十大板!」謝見君將筒中的令牌摔在地上,余光中瞥見小蘭月瑟縮了一下,他叫住正要行刑的府役,「將人拉下去!打完再帶上來。」
府役得了吩咐,塞住王大川的嘴,把人拖下了公堂。
少頃,才把狼狽的王大川復又拖了回來。
「王大川,知道怎麼說話了嗎?」謝見君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王大川趴伏在堂前,稍稍一動便疼得齜牙咧嘴,他攥緊拳頭,猛地錘了下地,惡狠狠道:「這小賤人折騰這一出,不就是想要和離,我可以答應她!」
周時雁不為所動,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
「你得、你得把老子當年下聘的三兩禮金退回來!」
周時雁猛地歪頭看向他,眼眸中是失望,「王大川,你就是個畜生,我當年是帶著二十六兩銀子嫁進你們家的,這些年林林總總給你填了多少賭債?!你還好意思再問我要錢!」
說罷,她斂回視線,朝著謝見君恭恭敬敬地叩首,「大人,自打民女嫁給王大川後,他多年來不曾外出做工,是民女四處打零活,供養他和婆母一家人,賭坊上門來追債,他向來都躲得遠遠的,是民女撐破了臉皮撿錢給他還債,您若不信,只管招來賭坊的人問問便是!」
謝見君聞之,衝著宋岩點了點頭,宋岩拱手抱拳,轉身出了縣衙去尋人。
「兒啊!兒啊!」一婦人撞破門口府役的攔擋,直直地沖向前來,「兒啊,這是誰動的手!誰敢打你!」
「娘,救我!」王大川哆哆嗦嗦地指向周時雁,所言之意溢於言表。
那婦人霎時便衝過來,一把揪住周時雁的頭髮,「小賤人,反了天了,你居然敢打我兒!你不得好死!」
「公堂之上,成何體統!」謝見君命人將廝打在一起的二人拉開。
那婦人隨即往地上一坐,登時便撒起潑來,「周時雁,我們老王家哪點對不起你,你好狠的心啊!」
周時雁神色漠然,她既已經對這倆人傷透了心,自然任其如何辱罵也權當是聽不見。
婦人見一向對自己孝敬有加的兒媳如今這般模樣,不由得心裡一顫,她眼珠子四下一轉,驟然變了臉色,語氣也軟了下來,「時雁,娘知道都是大川的錯,你不是想和離嗎?娘答應你,你把蘭月留下,娘放你走,蘭月可是娘的心頭肉,娘捨不得蘭月,放心,你只要想看他,隨時可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