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手巧之人,區區糖水罐頭而已,難不到你!」謝見君溫溫和和地鼓勵道。
「話不能說得太早,還是要穩妥些的……你不是說村里好些農戶人家的蘋果都滯銷嗎?咱們可以收過來,尋人將其加工好,擱放在陶罐中密封……」
「這樣的話,亦是能幫著他們解決一個大麻煩了。」謝見君順著他的話茬說下去。
「密封的陶罐也得提前找齊全,糖水罐頭的營生做起來,這東西少不得,最好能找到長期穩定供應的窯坊……」
雲胡愈說愈發精神,圓溜溜的杏眸中神采奕奕,不過三兩句話,心裡就有了盤算,只恨不得現下就去操辦起來。
「真要做起來,需要考慮的事情不少,不急在這一時半刻!」謝見君打了個哈欠,今日在公堂上折騰了一天,這會兒神思有些萎靡。
「你先睡吧!」乖乖軟軟的小夫郎登時從他身上爬起來,趿拉著腳底下的棉鞋坐到桌前,順手掏出他平日裡慣用的紙筆,兀自低垂著腦袋,在紙上寫寫畫畫。
謝見君哪裡捨得睡下,眼前緊繃著臉,認真琢磨自個兒新營生的小夫郎,別提有多可愛勾人了。
他不願撫了雲胡的興致,半側著身子,一隻手摟著熟睡的大福,一隻手掌心撐著沉重的腦袋,靜靜地瞧著昏黃燭光下辛勤忙活的雲胡。
不曉得何時睡去,謝見君再醒來時,天已大亮。
雲胡枕著他的臂彎睡得香甜,隻眼下的青色彰顯著他昨個兒熬過的大夜。
謝見君緩緩抽出手,余光中掃到桌上鋪得滿噹噹的紙,那都是雲胡一整晚的成果,他雖是好奇,但也還是忍住了。
本想著等小夫郎醒了,好找他討要過來瞧瞧,誰知雲胡捂得緊,愣是不肯透露半個字,也不知是羞赧,亦或是旁的,他追問兩句,臉頰便紅得同街上店肆掛在門口處的紅燈籠。
「我還沒布置好呢,晚些再給你看!」雲胡將一堆寫滿鬼畫符的圖紙,塞進柜子里,謹慎地拿東西遮掩住,生怕被謝見君瞧去了自己的小心思,確信自己藏得嚴嚴實實,才出屋幫著忙活大福的生辰禮。
宋沅禮要盯著縣試抽不開身,大福的生辰,謝見君只邀了府上的人圍坐在一起,簡單地吃了頓便飯。
雖說是便飯,但該有的生辰禮,卻是無一人落下,連剛剛得知自己能留在府上做工的周時雁,都緊趕慢趕地給大福繡了個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