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面提防著餘震,一面組織著清路,生生走了兩個多時辰,然臨近滄河村,大伙兒都傻眼了。
因著地動,橫跨兩處的吊橋塌了,滔滔江面上只余著一條光禿禿的鐵索。
「老大,這怎麼辦?」喬嘉年蹙眉,另一邊帶隊的王將領也過來詢問。
謝見君斟酌片刻,望了眼身後蔭郁的林子,「咱們先把橋鋪起來。」這橋是滄河村連接外面的唯一的路,要想進村,只能從此處過,遂除了將原來的橋恢復原樣,別無他法。
領了命令,士兵們各自散去。不多時,原本沉寂的林子迴蕩起「吭吭坑」伐木的動靜。
謝見君站在高石上往江對面眺望,奈何白霧瀰漫,隱隱約約地看不很清楚。
「老大,昨日來滄河村的衙役找到了!」喬嘉年小跑著過來稟報。
「找到了?人怎麼樣?」謝見君問。
「只找到了一個……」喬嘉年面露難色,「就是、就是……」
說話間已經有府兵押送著人過來,只見那衙役渾身血污,蓬頭垢面,嘴裡不住地念叨著,「合上了!都合上了!」,儼然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樣。
「兄弟們在林子裡砍樹,他不曉得打哪兒冒出來的,見人就抓著衣服,像現在這樣說什麼合上了,怕是受了刺激,人已經瘋了。」喬嘉年嘆了口氣,雖說不是自己朝夕相處,一同跟著老大並肩作戰的兄弟,可看著好好一個人,如今成了這副模樣,他心裡酸酸澀澀的,如何也不是個滋味。
謝見君大抵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他們昨日去甘寧縣時,就曾遭遇過地面驟然裂開轉瞬又合上的駭人事兒,那時大家都被嚇了一跳,幸好反應及時,才沒有釀成悲劇,但這衙役恐怕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說不定失蹤的另一個人就是在地面裂開時,掉進裂縫裡了。
他將隨行的大夫喚來跟前,讓其瞧瞧這人的情況。
哪知大夫只搭了個脈,少頃,就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沒救了。
謝見君只得將神志不清的衙役先送回縣城,交由惠民醫所的醫館們再給想想辦法。
短暫的小插曲過後,諸人繼續有條不紊地伐木搭橋,一直折騰到太陽快落了,才勉強鋪出一條能供人走路的木橋。
此時顧不得仔細修繕,謝見君立時就帶人穿行過木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