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三人都有了些醉意,宋沅禮更是沒骨頭似的倒在季晏禮身上,舉著酒杯說要恭賀他立了大功。
季晏禮嫌棄地將他推到一旁,「一邊去,酒都撒我身上了。」
「你胡說!」宋沅禮將杯盞倒轉,意料之中酒水潑灑了一地,他紅著臉湊近看了看,「都沒有酒了,何來灑出一說?你別是眼花了吧?」
季宴禮不搭他的話,拿過他手中的酒杯,擱放在伸手夠不著的地方,這是不許他再喝的意思。
宋沅禮自覺無趣,探手挑起他的下巴,像是調戲小娘子似的,語氣輕佻地問道,「來,同官人說說,你是怎麼找到那人的?」
「這說來,還得有你家雲胡的一份功勞呢。」季宴禮調轉話頭,看向坐在一旁瞧他們倆熱鬧的謝見君,「若非那日在城門口,雲胡幫著引開了守城的護衛,我想要悄無聲息地將人送進城中,恐是沒有那般容易。」
談起這個,本被酒意薰陶得有幾分睏倦的謝見君來了精神,「怎麼回事?」他算著時間,應是雲胡帶大福去白雲寺敬香那日發生的事情,但小夫郎只說遇見了嘉柔公主,可沒跟他提這檔子事呢。
一牆之隔,雲胡在偏廳里打了個噴嚏,抬眸正對上青哥兒和師念關切的目光,他揉了揉鼻子,「沒事,怕是誰念叨…。」
二人聽了直笑,青哥兒嘴快,「誰念叨你?還不是你家那位,指不定這一會兒沒見,又怎麼惦念你呢。」
雲胡耳梢滾燙,他輕推了推青哥兒,靦腆得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邊謝見君聽他夫郎的義舉,倒是聽得津津樂道。
「那天可多虧了雲胡跟大黃裡應外合,引著護衛們幫忙找公主的賞賜之物,這才讓我府中侍從得了機會,妥妥帖帖地送那下人入城。」說起此事時,季宴禮眸光中難掩讚賞,不得不提,雲胡真是幫了大忙,他這心裡一直感激著呢。
「雲胡生性聰敏,又神思迅捷,自當是機靈的……」連謝見君聽了,都不由得稱讚兩句,讓倆人聞之一個勁兒地冒酸水。
「阿爹……弟弟要尋你。」大福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三人聽著動靜,齊齊往屋門望去,就見祈安這小崽子剛被哥哥領著跨過門坎兒,便像個糯米糰子似的,咕嚕咕嚕地撲進謝見君的懷裡,「阿爹……」他一雙漂亮的剪瞳被淚水泡得紅腫,說話軟聲糯氣的,還浸著濕漉漉的潮音,聽上去委屈極了。
謝見君此刻心都軟成一汪春水了,他將祈安抱到自己腿上,拿搭在手邊上的外衫將人一整個包裹起來,輕撫了撫他的後背,「同阿爹說說,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