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可,但我能得到什麼?」謝見君正兒八經地同他做起了買賣,「告訴我那人是誰,以及他讓你們干甚,我可以酌情考慮向睿王殿下求情。」
「但如果我守口如瓶,他也能讓我活下來,說不定還會幫我報仇。」薩爾其滿忽而大笑起來,他自以為戲弄了謝見君,等著看他惱羞成怒。
哪知謝見君只是撣了撣衣裳上的灰塵,便起身收拾好食盒,「既然如此,咱們拭目以待,看那人容不容你被押解回上京,帶到崇文帝面前。」
說著,他無視薩爾其滿氣急敗壞的模樣,掀開帳簾,徑直走了出去。
「從今日起,把營帳外的守衛全部都撤走,每日只給帳中之人送一餐,回上京之前,只要餓不死就行。」
他故意揚聲吩咐守衛,為的就是讓薩爾其滿也聽見,意料之中鐵鏈重重地砸在地上。
在薩爾其滿怒吼聲中,謝見君提著早已放涼的食盒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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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三日後,他照常給雲胡寫家書,侍從來報,說薩爾其滿要見他。
「謝大人,晌午時分,主帥從營帳外經過,聽見帳中有打鬥的聲音,他擔心帳中那人有恙,趕緊入帳內,這才發現有一熹和士兵打扮的漢子,假借送飯為由,刺殺薩爾其滿,幸虧主帥發現及時,那漢子見事情敗露,當場自戕而亡。」程琰接他去城外軍營的路上,將此事告知與他。
「薩爾其滿如何?」謝見君問。
「受了點輕傷,程將軍命軍醫前去給他包紮,現在已無礙,只是……」程琰頓了頓,「只是他飯也不吃,水也不喝,一個人悶坐著一語不發,半個時辰後才說要見您。」
謝見君聽了個大概,心道自己賭對了。他那日在帳中呆了片刻,定然會讓有心人察覺到異常,急於下手封口。他之所以當眾說要撤走守衛,也是給藏在暗處的人動手的機會。
然其實他早就跟常知衍通過氣,明著將看守的士兵撤走,實際派心腹把營帳嚴密保護起來,如此,怎可能讓奸人得逞?
再見到薩爾其滿,這人衣衫襤褸,血跡斑斑,一副頹然之勢,再無先前半點的意氣風發。
「聽說你要見我?」謝見君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薩爾其滿微抬了下眼皮,被匕首劃破的傷口如油煎火燎,疼得他太陽穴突突突地跳。好在那匕首上沒有淬毒,否則他這會兒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首了。
「是你安排人刺殺我,對嗎?」他滿臉的怨恨神色,連聲音都浸著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