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這樣……季同甫心裡墜墜著不安,但他不願讓殿下知道自己辦事不力,放走了滿崽,然同時又祈禱,最好滿崽和季子彧都被這場火燒死。
猶豫片刻,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按你說的來,當下城門已閉,晾他們也進不了城,與其在兩個小子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做好分內之事,誤了殿下的千秋大業,咱們可沒幾個腦袋可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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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官員齊聚在上書房已有二刻,仍未見崇文帝的身影,就連平日裡常伴他左右的李公公也不曾出現。
季宴禮瞄了眼被團團圍住的師文宣,悄然湊到謝見君跟前,耳語道:「查到雜耍班子的事情了。」
謝見君一怔,立時側目瞧他,「怎麼說?」
「那雜耍班子是突然冒出來的,在城中好幾處地方都搭台表演過,幾乎演完一場就要換一個地方,我聽沅禮身邊的人說,這些人身手矯健,敏捷警惕,不像是討生活的賣藝之人,倒像是踩點的……」
「踩點?」謝見君心頭那點絲絲拉拉的忐忑又翻湧了出來,他愈發確認滿崽和子彧是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來不及通知他們,才留下記號後,匆匆離開。
不僅如此,他扯扯季宴禮的衣袖,用只有二人聽見的聲音說道:「你有沒有發現,今日被召來上書房的官員,都是朝中四品以上的文官。」
季宴禮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嘴唇微微蠕動,「我再告訴你一件恐怖的事情,這群四品文官裡面,除了季東林幾人,幾乎沒有是那位殿下的心腹愛將。」
謝見君當即倒嘶一口涼氣,他知道季宴禮不會騙自己,偏就是曉得這個真相,才讓他心驚膽戰。
崇文帝召他們前來,卻遲遲不露面,上書房中侍奉的內侍又都換了陌生的面孔,種種跡象表明,這都不是一件好事兒。
「師大人,這陛下不是說有要事同咱們相商?如何還不來?」
「師大人,您給拿個主意,咱們不能幹等著呢。」
三皇子失勢,太子得勢,連帶著師文宣的地位在朝中水漲船高,現如今他身份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內閣首輔無異,眾官員唯他馬首是瞻,這會兒紛紛湊到他面前,指望他給指條明路。